“前些日子黑灯寨与御府火并,死了七八十个喽啰,已是名存实亡,如今他们又惹到了老鸹寨的头上,那徐牧野来咱们吞骨寨应该是求援来了。”
白骨夫人身侧有一个宛如朽木桩的老妪,是吞骨寨的军师,米仓道上都呼其为诸葛婆婆。
单凭白骨夫人这样一个弱女子,能在米仓道盘踞数十年,此人功不可没。
“哼哼,黑通天已死,黑灯寨分崩离析,他们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出手襄助?”
白骨夫人微微挪动身子,身后层层襦裙像波浪一般划开,露出一抹春光,底下伺候的少年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霎时眼睛便看直了。
原来白骨夫人内里穿的是绲裆裤,也就是无裆的裤子,流行于北宋上层社会,因宋代襦裙肥阔且层叠,女子便溺不便,才多喜在内里穿着绲裆裤。
男人也是如此。
而民间的普通百姓平日里多干农活,外无罩裙,才会穿有裆的裤子,称之为裈。
白骨夫人显然已经觉察到了少年的目光,面上显现出妖娆的笑容,媚笑道:
“好看吗?”
少年还未回神,呆愣地点了点头。
“哼,那就去阴曹地府看个够吧。”
白骨夫人脸色一变,霎时怒容满面,挥手喝道。
“来人那,把这小子的眼珠子给我挖了,扔到后山喂了大虫。”
门外应声进来两个如狼似虎地山贼大汉,一左一右将少年提了出去,任凭对方如何哀求,白骨夫人都无动于衷。
剩下的少年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白骨夫人瞧见不禁叹了一口气,哀道:
“寨里尽是些粗汉,我掠来的小郎君也都是没有胆气的皮囊,难道我白骨夫人注定要终老一生么。”
身后老妪满含冷意地哼了一声:
“昨日你不是才从伏虎山回来么?”
白骨夫人去伏虎山作的什么勾当,诸葛婆婆心里一清二楚。
“伏虎山是三山之首,上次灰老鸹寻我的麻烦,虽有您运计周旋,可老鸹寨和鱼头寨两寨相逼,咱们也是万万敌不过的。”
“多亏了镇三山出头为我免去灾厄,不过他太老了,我不喜欢他,可为了吞骨寨,又不得不委身于他。”
白骨夫人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黑灯寨大难临头,吞骨寨也是群狼环伺,白骨夫人不得不以身饲虎,求得一线生机。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群山贼不值得你如此上心,趁早离开,才是上策,否则到时候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诸葛婆婆苦口婆心地劝道。
“不,这是官人留下的基业,我不能让它毁在我的手里,只要吞骨寨还在,官人就在。”
“三郎,三郎,他又来看我了。”
白骨夫人双眼迷离,眸中满是春情,贪婪地亲吻着身下的那张虎皮。
这是吞骨寨老寨主,也是白骨夫人的官人,萧枭早年间打死的一头大虫所得,白骨夫人视若珍宝。
诸葛婆婆怒不可遏地瞧了对方一眼,却又带着几分心疼,最终离开了。
少年仍旧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只剩虎皮上一具雪白的身子,肆意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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