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手电筒，视线瞬间清晰了。

秦霜雪的力气被秦沛还要大，架着谢知青几乎没费什么事，脚步虽然沉重，可速度也没多大影响，几人走到二楼的时候，忽然听见楼外隐隐约约男人的笑声，笑声叠障，显然不止两个。这废弃楼层连盏灯都没有，深更半夜，鬼才来。秦霜雪第一念头就是老罗的帮手到了。这会儿下去，岂不是正好撞上，得避开他们。

秦沛突然停下脚步，转头，视线与秦霜雪对上，无言交汇，最后视线不约而同落在走廊另一侧的尽头。两个安全出口是这栋烂尾楼最后的尊严了，秦沛点头：“走。”

刚一转身，腰间一痛，身体失控一般从没有安装扶手的缝隙摔了下去，他最先的反应是将手机抛给秦霜雪。可惜力道偏颇，直接丢到宋雨霏的脚下。

宋雨霏猛然松开扶着谢知青腰间的手，捡起手机，空旷的楼道中，男人的呼喊的回音像水波扩散那般，一层一层的回荡在耳边。

秦霜雪手在空气中抓了个空，眼神露出凶光，声音是从牙齿缝挤出来的：“你将他踢下去了。”

宋雨霏面色苍白，身体也抖如筛糠：“我只想拿回我的手机，我没想杀人，是他活该，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看见你踢他下去的，你是蓄意谋杀。”宋雨霏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也实在是出乎意料，她的确看见了，但是却没有能力阻止。二楼虽然不高，可一根微不足道的头发有时候都能杀一个人，更别说从二楼摔下去，秦沛现在也是活生生的人，他受伤了吗？还是会死？

秦霜雪将谢知青丢在地面上，站起来：“杀人要坐牢的，就算你从不在乎别人的性命，现在也该想想自己的前程。手机给我，我要下去看看。”

“不，我没杀人。”宋雨霏抱着手机贴着墙面往后退，嘴唇哆哆嗦嗦，典型惊慌过度：“我没想杀人的，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诬蔑我……”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沿着楼梯而上，最后停在秦霜雪的面前，虽然知道不可能会是秦沛，可她还是掩盖不住内心的失望。

“楼下有人吗？”她揪着老罗的领口问，老罗眼神闪烁不定，身体从下而上都在打颤，猪肝红的嘴唇包不住他那一嘴黄牙，磕磕巴巴说到：“有，有个男人，卡，卡卡在一楼阶梯缝……”

秦霜雪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活着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没太看清，但是一动不动，应该死了。”

秦沛化形之后就跟普通人一样，也会痛会流血会受伤，更甚至会死亡。

死亡……

秦霜雪松手并将老罗推了一把，那个瘦竹竿样的男子像是秋叶似的轻飘飘落在一旁。秦霜雪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亲眼看一看，便听宋雨霏一声暴喝：“抓住她。”

包括老罗，一共有三个男人，老罗瘫倒在地，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挡在秦霜雪面前。那两人看上去与他年纪相仿，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那人胖，穿着白色的背心，露出满身横肉，往哪一站，就是坐山丘，瘦的那人矮小，还弓着背，活像一直猴子。

“滚开。”

回应秦霜雪的是两个男人蔑视的眼神。

潮湿阴冷的夜风从空荡荡的走廊游过来，宋雨霏的声音似乎比这夜风还要冷厉几分：“现在我，加大筹码，这个女人随你们怎么玩，参与者一人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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