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准任何人传进梦禾宫,奴婢也是今下午才知道。”
所以今日到深夜,孟钰才来,且停留片刻又走了。
梁吟秋看到笙和这般紧张的样子,也明白一切,“夫人不是说,跟七殿下没有关系吗?看来,夫人还是有羁绊的!”
笙和没有说话,梁吟拾起地上的鞋子,又蹲到笙和脚边,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脚,再为她穿上鞋。
“他曾经为了救夫人你,放弃了皇位不是吗?如今,他又为了你,来夺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了!”
梁吟秋这话一出,笙和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痛苦,整张脸说不出来的扭曲。
“当年陛下的圣旨,就是立孟钰为皇,对吧?”梁吟秋又问;
是啊!梁吟秋的确很聪明,藏在宫里多年,从不过多露锋芒,却看穿许多东西。
笙和怅然点了点头,“先皇传位之人,就是孟钰,我不过是为了让李皇后觉得是我帮了她们,才能有条件让她们放了我母亲……”
“奴婢也猜到一些。”梁吟秋很清楚先皇是怎样的脾性;
虽然先皇爱惜安平王,可为了救一个女人,不为江山的行为,让先皇恼怒不已。
“奴婢没猜错的话,先皇在边城给安平王留了一支精锐。”
笙和听了,紧皱的眉头才稍微缓和。
“安平王的身手,当今没有几个人能与之相较,精锐之队在手,要想卷土重来,又有何难?现在陛下也是焦头烂额,所以布局也是一个不错的时机,若是真有什么阴谋,至少对方会以为陛下无心理会后宫之事呢!”
梁吟秋说完,将笙和扶到床榻边,又从架子上理下一件袍子,给她披上,“既然夫人还有羁绊,就还是要为自己想想后路!”
“如今的我,不过一副行尸走肉,配不得他!”笙和说到“他”时,眼底尽显曙光。
“夫人也该是知道了,您身边的丑奴默阳,也是他了吧。”梁吟秋不知道覃国以外发生的事;
“嗯!”笙和坐到床榻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吟秋笑了笑,“某一日早晨,他去玉萱宫的塘里挖藕,出来时,被奴婢瞧见了,虽然他戴着面具,佝偻着背,说话沙哑,可奴婢还是知道是他;”
一个小奴才如何有身手偷偷进封锁的玉萱宫?就为了挖藕?“他好像还记得奴婢!后面一想,好像是他刻意来让奴婢撞见,顺便讨要了藕粉粥的做法。”
笙和听到此处,不禁扑哧一笑,随即热泪盈眶,用着半撒娇的口气对着梁吟秋道:“那藕粉粥十分香甜,许久没吃过了!”她拉过梁吟秋的手,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梁吟秋忍俊不禁,也笑了,“好!奴婢明天就给您做!”
夜里的风愈发寒冷,可笙和却感到久违地一丝暖意。
梁吟秋熄灭灯火后,在黑暗中驻足片刻;
那时候她发现他是七殿下时,心里是多难过,他为了守在她身边,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
那样的容貌不要,那样的出身不要,就只要一个她?
这世间能有几个七殿下呢?
梁吟秋沉下眼眸,心中黯然神伤,她无法体会这种牺牲,但又觉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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