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三端着一杯酒,从舞动的人群里钻出来,轻轻一跃,翻过卡座,手里的酒杯稳稳地,一滴都没有洒。
“怎么着呀九爷,郁郁寡欢地跟个小怨妇一样,你和安孟又吹了?”
代玄楚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滚蛋,别烦我!”
“看来是真的吹了”小十三啧啧两声,露出同情的表情,“我听说,九爷你这两天住在了酒吧里?怎么回事,不守护着你的心上人了?”
手里的酒被代玄楚一把夺过,仰头喝完一整杯,然后把杯往桌上随意一扔,长腿交叠在一起,慵懒地躺在沙发上。
“你懂个屁,这叫欲擒故纵。我总是围在她身边,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珍惜,我就这样,离开一段时间,她说不定就对我茶不思饭不想,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信誓旦旦说得格外自信,但心里却又悄悄地动摇。
安孟正在厨房下面条,转身拿碗筷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喷嚏。她摸了摸鼻头,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她已经连续三天上下班没有碰到代玄楚了。看来,他是真的搬走了。
日子好像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她最近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每天吃了安眠药也难以入睡。
西红柿鸡蛋面的西红柿放太多了,吃起来酸酸的。她记得三年前住院的时候,医院食堂的饭吃得最多的就是西红柿鸡蛋面。好像每一次都是代玄楚给她买的。
他和齐若打了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医院了。
她问过穆昀寒关于代玄楚的事情,他说是出国了。原来不是,是犯了事坐了牢。
手里的筷子叮当一声掉到桌子上,安孟这才猛地回过神来,面都已经坨住了,她竟然不知不觉中想关于代玄楚的事情,想了那么久。
“你知道放风筝原理吗?”代玄楚勾着小十三的肩膀跟他说,“这放风筝啊,就是线太紧的时候,你要松一松,线太松的时候,你要紧一紧,这样,风筝才能飞得高,飞得远,你明白吗?”
小十三和他碰了碰酒杯,点头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要把那个安孟放的又高又远,然后自己就什么都捞不着了,是不是?”
“放屁!”代玄楚咽下一口酒,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我的意思是,这样风筝才能放的好,放的久,你懂不懂?”
“我懂”
“你懂个屁”他把手里的酒杯一放,拍了拍衣角站起来。
“你去哪儿?”小十三看他要走,连忙拉住他的手,撒娇一样晃了晃,“别走呀,再陪我喝一会儿。”
代玄楚甩开他的手,“我回去收风筝。”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失火,线路检修存在故障的原因,安孟洗澡的时候,浴室的灯忽然闪了一下,灭掉了。安孟在黑暗中摸索着,猝不及防地滑到,额角磕破了皮。
她捂着额头到客厅找到药箱,还没来得及上药,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安孟”齐若轻轻地叫了一声。
门刚一打开,安孟就又要合上,齐若大力推开门,挤身进来,清冷的脸上隐隐带着怒气。
“不想见我?”
安孟躲开他的目光,不愿意回答他的话,“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齐若扳过安孟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他身上有酒味,他喝多了。这么多年,他一直这样,每次喝多的时候,都会来找安孟。
她恐惧这样的齐若,蛮横无理,却又死缠烂打。
“安孟,你还在怪我,对不对?可是那件事情,不能怪我,是我把你带出去的,没错,我承认,我不应该带你出去,又把你扔在外面不管。可是,真正伤害你的人,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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