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这种时刻,往往是容行主动说话,这一次,他却是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她现在还在那里?”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说到底在哪里,但是季珩瞬间就明白了容行的意思,点头道:“咸阳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调整,所以她还没有离开。”
“那”容行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能在去回纥之前再见她一面吗?”
“走都要走了,何必给自己留念想?”季珩的唇角向下捺了捺,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他猛然转眸盯着容行:
“容爱卿说自己没有情绪,那情爱之事,在这个范畴之中吗?”
容行只觉得自己唇舌发苦,往日的能言善辩再也不见,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他才惊觉:“在。”
“是么?”季珩勾了勾唇:“容爱卿即将离开大桓,朕甚是不舍,离开之前,替朕最后办一件事吧。去咸阳替朕慰问朝臣。”
容行的瞳孔微震,缓过神来,才平静的说道:“多谢皇上成全。”
“不在朕的成全。”季珩低低笑了一声,飘散在空气之中:“能否见到她,要看老天是否成全你了。”
关于皇上要求容行最后一次做事的口谕经由乐启公公传给陵罗公主,气的陵罗公主差点当场爆发。
但是一想到这一次容行回来之后,就要和自己一起去回纥,而且皇帝都表明,这是最后一次做事,陵罗公主只好按捺住脾气,派婢女送走了乐启。
等到乐启走了之后,陵罗公主当即砸了手边能砸的东西。
兵部侍郎府里的器物本来就少,手边能砸的东西更少,陵罗公主能砸的几件,还是因为大婚,老管家看不过眼,特意在容行允许下添置的。到了最后,陵罗瞪着满地的狼藉的房间发怔。
得了季珩的允许,容行一刻不愿意耽误,快马加鞭朝咸阳赶去。
咸阳处在西部,距离京都甚远,哪怕是快马加鞭,容行也行了六日。
第七日,容行风尘仆仆的进了咸阳城内。
咸阳城内,百业待兴,但是看起来还算祥和。想起这多半是宋宓的功劳,容行看的更仔细了些,恨不得把这一幕刻在心里。
一路去到咸阳城县衙之内,是姚正接待了容行。虽然急切的想见宋宓,但是容行明面上的使命是慰问咸阳朝臣,所以他还是沉下心来,吃了接风宴。
酒过三巡之后,容行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说宋御史在咸阳之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怎么不见她人?”
“哦”姚正已经有些醉了,大着舌头说道:“宋大人喜,喜清净,这会儿估计正在郡守府里,处理,处理公务吧。”
从姚正口中得知了宋宓的行踪,容行也没有心思再待下去,把姚正彻底灌醉之后,容行飞速向郡守府赶去。
一路飞驰,容行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一下一下,前所未有的急促,好像随手都能从胸膛跳出去。
攥紧了缰绳,容行加快了速度。
赶了那么久的路,等了那么久的时间,终于,能见到子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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