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怪乎宋宓有这个戒心,她原本以为申州粮草是一件很简单的案子,结果越调查发现牵扯的越深,似乎连妩裳的父亲,也牵连其中。
“宋宓,至于么。”斜睨了宋宓一眼,妩裳缓步走到桌前,自顾自的斟了一盏茶,慢悠悠的品着茶,半晌才道:
“在尚书府没有发生那些事前,我可是差一点就与你有了婚约。若是我连一点手腕也无,你的父母何以能看中我?”
听见妩裳的话,宋宓半晌无语。
在妩裳还姓尤,还是尤尚书嫡女的时候,宋宓的母亲为宋宓说了一门亲事,正是尤裳。
只可惜因有宋御史在中途阻挠,加上不久之后尚书府发生了全府灭亡的惨案,这件婚事不了了之。
“也是。”宋宓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妩裳对面,给自己斟了一盏茶,也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我说,子期,怎么想着查申州粮草?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瞥了不拿自己当外人宋宓一眼,妩裳问道。
“收不了手了。”宋宓端着茶的手微微一顿:“你远在申州有所不知,不久前,我的父亲也死于非命。或许,和尚书府的灭亡有相通之处。”
宋宓是穿越来的,对于宋御史没有什么感情,但她担心的是御史府最后会落得和尚书府一样的下场。
她既然答应宋御史要护御史府无虞,就绝对不能食言。
“竟有这样的事?”听到这个消息,妩裳有些出乎意料,深深看了宋宓一眼,良久,忽然沉声问道:“那么,子期,可有兴趣合作?”
“合作?”看了妩裳一眼,宋宓忽然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怡红楼就是你的产业吧?”
“没错。”妩裳毫不隐瞒,点头承认:“父亲原本给我留了后路,我为了给他报仇,选择了最容易探听消息的青楼。”
“既然如此,你可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我们或许可以交换。”与妩裳已经很熟,宋宓也没有虚与委蛇,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可知,商行行长有一个习惯,就是记录下和每一个人的商谈话语?”妩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子期,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如此,告辞。”
从怡红楼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
看着怡红楼彻夜不熄的灯火,宋宓眸色越发暗沉。
接下来的事情,将会越来越复杂。
“专治疑难杂症哎——”堵在芸娘的必经之路上,漫长的等待之后,宋宓终于见到了芸娘的人影。
连忙摇晃着手中的行医铃,宋宓叫道:“专治疑难杂症哎……”
眼见芸娘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宋宓故意低声感叹道:“那个身患隐疾而阻碍婚姻的小姐,怎么还没有出现呢?”
说完这句话,宋宓刻意朝和芸娘相反的方向走。
一步,两步,三步……
宋宓在心底暗暗数着步数,果不其然,她忽然听见身后一声轻唤:“这位大夫,麻烦过来。”
听见这句话,宋宓暗自松了口气。
鱼儿真的上钩了,也不枉费她一番准备,更何况这也证明了芸娘确实对杜旻一心一意,她为杜旻高兴。
宋宓今日穿的是女装,一袭缃色襦裙,发髻上只插了一个支素雅的白玉簪,又刻意柔和了原本有些英气的五官,若不是宋宓知道这妆容是自己亲手化的,也想不到自己女装是这副模样。
“这位小姐,你可有事情?”转过身走到芸娘的身边,宋宓笑的和善。
“你方才说有个女子身患隐疾导致婚期拖延?是如何得知的?”虽然这件事对芸娘很重要,但多年的行商也让芸娘明白,绝对不能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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