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宋宓,宋御史的已经黯淡无神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子期,你……走近些……”
宋宓闻言向前几步,俯首站在宋御史的床前。
宋御史也才将近不惑之年,还有大好的日子没有享受,但是昨日在下朝途中却被宵小暗算,中了涂了毒的暗器,连御医也对那毒束手无策,隐晦表示可以准备后事了。
宋御史是府中的支柱,原主也不过是在父亲的掩护下混吃混喝,听闻这个噩耗,原本心脏就不太好的原主一阵心悸,昏死了过去。
不是简单的昏死,原主是真的死了。
如今的宋宓,不过是从华夏帝国穿越来的冒牌货。
“那一场暗算,蹊跷的很,记得要查清……”
看见宋宓靠近,宋御史张口,气若游丝,语气缥缈的几乎让人捕捉不住:
“还有,你父亲我奸佞了半辈子……你也要和为父一样,坚定地,坚定地走佞臣路,不然佞臣一党,是不会放过御史府的……”
听闻宋御史的话,宋宓心中无奈。在原主记忆里,亲爹宋御史虽然官职不高,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奸佞。
而在宋宓穿越之前,她是职业是犯罪心理咨询师。她最擅长的,是通过一切能判断的条件去判断一个人的心理。
比起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她更喜欢去朝堂上分析别人的心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没办法,职业病。
更重要的是,她对大佞臣,无感。
宋御史却不知宋宓的情况,继续嘱咐道:“千万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是个女子,尤其是你娘……”
听宋御史这般说话,一向对“亲爹”这个身份深恶痛绝的宋宓也不由产生了一分同情,宋御史在弥留之际,她更需要说些什么来安抚宋御史的心。
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片段,宋宓点头应允,一脸正经的严肃道:“父亲尽管放心,青楼的蝉衣姑娘可以证明孩儿是很男人的!”
宋御史:“……”
一个女人顶着士族嫡子的身份去青楼,她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幸好本朝对朝臣风流事不予理睬!
宋御史双目圆睁,一行老泪就这样从眼角滑落,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腿一蹬就上了西天。
佞臣一党痛失一大奸佞表率,上至佞党的右相,下至佞党九品芝麻官都表示沉痛哀悼,同时将期盼的目光投向了未来奸佞人选——宋宓的身上。
而清党除掉了一个大敌,上至清党的左相,下至清党的九品芝麻官全都喜上眉梢,就没差敲锅满大街吆喝庆祝了。
要知道,身为奸佞的宋御史,可是逮着清党的谁就胡乱攀咬谁的典型,偏偏他身为御史,又有佞党保护,你还奈他不得。
日日吊丧人来人往,人人皆以一种隐晦的目光看着自己,对此,宋宓表示很头大。
若她看不懂那些目光也就罢了,偏偏她最擅长的就是分析人心。
佞党日日表示“我看好你成为下一个大奸佞”,清党日日表示“要是敢和你爹一样奸佞我就弄死你”,身为当事人,她真是无辜。
只是想做个小官拿个俸禄养家,如此简单的想法,实现起来怎么就那么难呢?
宋御史虽然已经西去,却还没忘记自己的“儿子”,曾经在弥留之际特意上书刚登基一年的小皇帝,吹捧儿子宋宓的本事,要求将自己御史中丞的职位顺延给儿子。
想起自己整日里在京城里和一群佞党子弟喝花酒欺男霸女的光荣事迹,再想到宋御史对自己的吹嘘,宋宓捂脸。
什么叫厚颜无耻?这就是!
不过,小皇帝的任命,怎么还没有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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