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我悄悄告之于你!我叫南宫冉,在营中叫我肖染即可,若是私下可以叫我冉儿,我姐姐们都这么叫!”南宫冉看宋虎长得可爱,完全与其名字背道而驰,不仅不像老虎,反倒像一只小白兔。脸小巧而干净,完全不像军人,倒像是流连于酒楼花船吟诗作乐的风流才子,便也心生欢喜。宋虎晃了晃神,开口道:“冉儿可知,我此去助你,其实是怕这军营里的将士平日里跟男人待惯了,手脚粗鲁,怕会轻薄与你。所以我才跟将军说要去帮你。
“马上要到封锁区了,将面纱带上吧,这样能防住疫毒。南宫冉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面纱,给宋虎带了上去,别看宋虎长得可爱,但身强体壮,身高也是比南宫冉高了半个脑袋。南宫冉重心失衡,宋虎顺势搂过她的腰,将她扶起。南宫冉和宋虎的眼神对视,宋虎微微一笑说了句:“记住我本来的名字,我不叫宋虎,我叫宋璆鸣,宋虎只是我为了进军营的化名,璆鸣是‘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中的璆鸣。”南宫冉看着他的眼睛,连忙推开他,尴尬的笑了笑说:“记住了,我们走吧。”
入了疫区,二人的心便紧张了起来,患此疾的将士已经安顿好了,南宫冉连忙跟宋虎说:“我去为他们诊治,麻烦你去煎上几服,记好麻黄三钱,桂枝三钱,杏仁六钱,炙甘草一钱。文火将水熬过半,去拿给高热的将士服下。”
“好,冉儿要小心!”宋虎连忙跑到刚支起来的煮药间。
“现在可还高热?可有何不适?”南宫冉看着那个十五岁的年轻小兵,她心里想:他还是个孩子啊,年纪轻轻便入了军营,侥幸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了,却还染上了疫病……正想着,这孩子开了口:“高热倒是不难过……只是…我…我眩晕无力……不得喘息……”南宫冉,连忙为他把脉,脉象孱弱,肺经断了大半,南宫冉收回把脉的手,对他说:“你好生休息,我定会救你。”这个孩子笑了笑,突然手脚痉挛,浑身颤抖,大喘粗气,声音急促“杀…杀了我!”南宫冉连忙掏出银针刺入风池穴来护住心脉,但是并没有起作用,那孩子还是这样,南宫冉说“不,我要救你,我要救你!”那孩子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微微一笑,断断续续地说:“肖大夫,我能活至今日,皆是肖大夫的药用的极好,肖大夫莫要内疚,莫…要…内疚”,话音落下那孩子力竭,气息已断,南宫冉骑在那孩子身上,用力捶打那孩子的胸口,据上古医书所记载:“一人以手按据胸上,数动之,再以管吹其两耳…此法最善,无不活也。”南宫冉照做,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那孩子还是并无声息,宋虎在帐门口看着南宫冉,南宫冉动作未停,却已经满面泪痕,宋虎心里清楚,一盏茶的时候都过了,人是断断不能救回来了。
宋虎走了过去,拉着南宫冉,把南宫冉抱下,南宫冉哭着说:“别拉着我,我要救活他,他才十五岁,还有大好前程。”宋虎赶忙叫旁边的士兵,“去把他好生烧了吧。”边说边夹着南宫冉的腰出了营帐。
“璆鸣,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南宫冉的泪早就浸湿了面纱,她哭着,不似娇嗔,却也是性情中人:“璆鸣,我枉为医者,我救不了那个孩子。”
“冉儿,我知道你尽力了。但或许他离开反而是一种解脱呢,他不会埋怨。”
“我竟在他走时,连他的名字都未曾知晓。”南宫冉低头看着她的手,手心通红,还割了一道小口,怕是当时救那孩子是弄的。
此时帐内,肖子谦也心急如焚,这如若疫情无法控者,那定会辜负了皇上的圣意,到时候定会遭到柳无忧弹劾,而西北凌湘关,怕是也不能守得住。想到这里肖子谦便想着要到封锁区去看看。
“肖将军,你去哪里?”南宫靓看肖子谦未带兵刃直奔军营大门,赶忙将其拦下。“去封锁区,你不会劝我,我此去要安抚受伤的将士,不能让他们寒了心。哪怕我染病撒手人寰也断是要如此!”南宫靓连忙解释:“将军,您万不可去封锁区,你要是去那我也去,若是将军不幸染了病,我便随你而去!”
“军中的事务我自有决断,我会让小将军来接手!”肖子谦的话掷地有声,南宫靓看着他一心为将士的模样,心里已是泛起涟漪,只见南宫姝走过来,对着肖子谦说:“将军,我知晓将军乃是铁骨铮铮的真汉子,又是性情中人,关心将士,是位有情有义的大将军!但是,将军您到了封锁区又能如何!只能让我们在军中担忧!”南宫姝走到肖子谦的耳边,耳语道:“将军,妹妹冉儿乃是我云国一等一的医者,她的医术了得,我很相信她,将军,您信我吗?”肖子谦对上了南宫姝的眼神,看到她的眼睛肖子谦竟觉得一丝心安,便开口道:“我信你,跟我回帐”南宫靓的心仿佛被榔头锤下,默默地说了句:“将军为何你信她不信我呢……”
南宫姝跟着肖子谦回到帐中,肖子谦的心情自有了瘟疫以来,便一直未曾好过,南宫姝倒是也看在眼里,但又不想道破,便拿起酒壶,对着肖子谦说:“今日本姑娘心情不好,将军可否陪本姑娘喝上两杯!”肖子谦见状,也深知南宫姝的心意,便也提起了酒杯。两人各饮了足足八两酒!南宫姝连忙左摇右晃站起说“将军,今日好生休息了吧,今日喝了半斤酒断是不能再喝了!”肖子谦拉了下南宫姝的胳膊,南宫姝重心失衡便即将跌倒在桌案旁的榻上,肖子谦向南宫姝的方向一偏,南宫姝不偏不倚摔在了肖子谦的胸口。此时已是子夜,南宫姝虽平日酒量可以,但是饮下了军中的八两烈酒早已不胜酒力,摔在了肖子谦温暖的胸口,便沉沉的睡去了。此时的肖子谦,看着趴在他胸口的南宫姝,看着她甜睡,肖子谦嘴角勾起一抹笑,便用左手护着南宫姝的腰,也睡了过去。这时,南宫靓进了营帐,刚打算提醒肖子谦该就寝了,一转眼便看见二人合睡一张榻上,便将手中拿给肖子谦的点心拿了出去,跑向军营后边的马场。
此时的封锁区,也是夜深人静,南宫冉却还在煮药间一边看着药,一边看着医书,站起来看药的功夫,南宫冉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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