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中的笔还没停,在梁阮即将闹起来之际才缓缓抬眼,他慢条斯理地拧了一下腕表,眉峰很轻的挑了一下,松了松脖间的领带,动作一气呵成。
只是那声音冷若冰霜,带着淡漠,“你以为婚姻是儿戏?”
“你刚结婚就失联,又和那小贱人一起上新闻。和嫩模共度一夜、又美滋滋地吃了早餐。陆总,你生活倒是美满,究竟是谁当儿戏啊。”梁阮声音里满是讽刺。
她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惹怒陆行洲了,反正不管自己说什么,他总是一副寡淡的样儿,似乎什么都激不起他心里的热情。
“我不想解释。”陆行洲答,“你是我的老婆,你应该选择相信我。”
鬼才相信你?渣男!
梁阮不跟他废话,将离婚协议从沙发桌上又转移到了办公桌,看他神色平淡,只能自顾自的说,“我签好了,你签完联系我的律师就好。”
语毕,梁阮踩着高跟鞋,一顿一顿地离开陆行洲的办公室。
渣男果然是不在乎自己的……
梁阮慢步走到公司门外,看着原本的烈日倏地变成了阴暗的乌云。
老天爷都心疼她被渣男霸总渣了,梁阮叹了叹气。
轰——
雷声划破天空,强风刮了起来,轰轰作响,天昏暗的看不清人影儿。
空气中吹得满是灰尘,看不清路。是将要下雨的架势。
梁阮想着赶紧回家,忙不迭地往自己车跑去,闷雷声愈响愈烈,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梁阮劈死在马路上。
“砰——”
梁阮车前的一棵小树栽了,但她本人被风吹得头发凌乱,遮挡住了全部视线。
心有余悸,这是有世界末日的架势啊?想着还是保命为上,梁阮速度进了车,在驾驶座前,看到了自己今早刚装好的钻戒。
“这记性,怎么就忘了给他!”梁阮喃喃道,心里堵得慌。
她伸手拿过精致的盒子,有些惆怅的打开,想着再看一眼,摸一摸。
一阵白光掠过。
梁阮感觉到自己看钻戒的那双眼越来越模糊,钻石还泛着晶莹的光泽,只是一闪一闪的,就像是电视机卡碟一样,梁阮觉得自己的思绪也卡住了。
双眼昏昏沉沉的,她不受控制地合上了眼睛,手无力的搭在了一旁。
钻戒从盒子里滚了出来,掉到了车内的小角落里。
那盈盈的光泽不失内敛,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是有通了灵般的仙气。
——
再次醒来,天空是蒙蒙亮的,光线透过窗帘,带着雨后的寂静。
梁阮睁眼,纳闷自己怎么从车里跑到了床上?还是她和陆行洲的婚房。
揉了揉绞痛的头,梁阮挣扎着起身,腰间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禁锢着,动弹不得。
她在床头柜前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在看到屏幕的那一刻,睡意惺忪的眼立马惊恐的睁大。
七月……二十日……凌晨五点。
那是她和陆行洲结婚的第一天啊?
她拧了拧自己的胳膊,疼痛唤回了她的意识,腰间的那只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经意的动了动。
梁阮扭头,看着满身酒气却睡得踏实的陆行洲,又低头瞄了眼还穿在身上的婚服。
什么情况?她不是在车里看钻戒吗?
此刻,钻戒还在她的手指上呆的好好的,指环正中央闪着钻石的色泽。
那里面还刻着梁阮和陆行洲的字母缩写。
难道……时光倒流了,回了他们刚结婚的第一天?
倏地,梁阮面色发窘地抬头,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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