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随即就想到，此事一定和昨天晚上的事有关，好声好气的道：“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让我和张老板打个电话，这中间一定存在误会。”

“你这话什么意思，钱不在你手里？”曹满更加关心六百万巨款，冷眼看着他问道。

老朱重重吐了口气，无奈道：“老兄，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什么六百万？”

曹家兄弟对视了一眼，感觉他没说实话，才爽走过来，对着他就是一脚。

“啪！”连人带椅子一块摔到地上，脸上更是在地上擦出一块血痕。

“你别给我装蒜，没有六百万，你就得死在这！”曹爽拿起了桌上砍刀，走到他面前，瞪眼看着他道。

“兄弟，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我全部身家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万，你想要，我全给你，但六百万，我真没有。”老朱青着脸，十分无奈的道：“要不然让我和你老板通个电话，问问情况。”

“你在说谎，分明就是不想给！”曹爽冷声回了一句，对着他踹了几脚。

“别……打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嘛！”老朱痛苦的说道。

曹满坐在一旁的放桌前吃着甲鱼，扭头道：“像你这种人，就是欠揍，非要打你一顿才给，你说你是何必呢！”

曹爽粗暴的将椅子扶正，走向方桌，坐下吃午饭，说道：“如果吃完饭，你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把你浸泡在粪池里。”

“好恶心，我还在吃饭呢。”曹满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刚才几脚踢在骨头上，老朱痛不欲生，面容扭曲，缓了一会儿，联想到苏阳昨天行为，和宝庆手中的拉杆箱，随即求饶道：“我知道你说的六百万了，但钱不在我手里，而是在另外一个人手里，他自首了，还没出来。你如果不信，现在就可以给你老板打电话确认。”

老朱的车曾停在巷子口，然后为了寻找宝庆，开的比较慢，被追来的内保记下车牌号，街上有路人，就没有急于动手。

俩人在昨天晚上接到张东海电话，然后连夜赶过去，由于距离远，一个人也没有堵到。

接着去找老赵，结果人去楼空，一家人都不知去向，苏阳又自首，所以，只能找上出过力的老朱。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射出的两箭，苏阳很可能就被抓住了。所以，在张东海看来，老朱和苏阳肯定关系密切。

曹满扭头看了一眼老朱，对曹爽说道：“哥，就让他打个电话吧，看他接下来咋说。”

“张总让我没事少联系他。”曹爽随口回了一句，对老朱露出凶光：“你确定要打电话？如果你敢骗我，就把你手砍下来！”

老朱也看的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给张总打电话吧。”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曹爽也不好意思拒绝，掏出手机打给张东海，调成扬声器模式，放在桌上。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接通了，曹爽张嘴道：“老板，他想和你说几句话。”

“我不是提醒过你吗？没事别给我打电话！”张东海有些不满的道。

“他说不清楚六百万的事儿。”曹满插了一句嘴。兄弟俩都关心六百万的事儿，因为张东海曾承诺过，只要把事情整利索，他可以不要追回来的六百万。

“张总，是我，老朱啊！”老朱声泪俱下的喊了一声。

张东海沉默了一下才道：“老朱，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啊，都敢联合别人一起骗我钱了！”

老朱彷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解释道：“张总，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真不知道他拿了六百万，只知道他确实拿走了一只行李箱，里面装的什么，他根本没和我讲过，你的六百万，一定还在他手里！”

“昨天晚上，如果没有你那两下子，他能带走钱吗？”张东海颇为生气的道。

老朱无言以对，苏阳昨天晚上能走掉，他确实起了很大作用。现在想来，令他后悔莫及，当时身上也挨了两枪，才会热血上涌，没想到把命给搭上了。

“既然钱不在你手里，那你还有什么用！”张东海发了一句牢骚，直接挂了电话。

“张总，张总！”老朱焦急大喊，这才意识到对面已经挂了电话，宝庆是他另一个保命手段，没想到竟然没用上。

曹爽刚才说过，如果老朱骗人，打完电话，就把他手砍下来，现在言出必行，一脚踢翻凳子，抓起桌上砍刀就走向他。

老朱快速解释道：“兄弟，先别冲动，我也才知道六百万的事儿，刚才的电话足矣证明，我没有骗你们。”

“可是老板的态度也很明显，你已经没有用了！”曹爽随意的回了一句，来到老楚身侧，挥刀下劈，吓得他闭上眼睛。

“砰！”

曹爽并不是要杀他，而是一刀砍断固定在他身上的铁丝，“跟我走！”不由分说，抓着他就往外走。

老朱不禁亡魂大冒，看他意思，这是要把他带到一个地方，然后杀死他！

走出大棚，环顾四周，原来这里是一座现代化养猪场。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上风口，旁边有一座野湖，他们吃得甲鱼就是从里面抓的。

曹爽拽着老朱往下方养猪场走去，起初，他还在想，说不定可以伺机逃跑，但越走越心惊，前方有几条牧羊犬是散养的，长得膘肥体壮，看起来就很吓人，逃跑不现实，更何况现在是白天，打又打不过，被杀仿佛已成定局。

通过刚才交谈，老朱似乎弄明白了一件事，曹家兄弟之所以动他，主要是为了后面六百万。既然是为了钱，事情貌似有了转机，他也有钱，给钱似乎可以活命。

想明白之后，老朱停下了，为难的道：“大哥，我把钱都给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放过你，但你会放过我吗？不去报案吗？”曹爽回过头，认真的看着他问道。

“我只想活着，你如果不相信，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当牛做马，只求你能放过我！”老朱为了活命，不顾尊严，跪下冲他磕头。

曹爽张嘴大笑，很快转为狞笑，抓着老朱的头发向前拖，激动的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我年轻时候的故事，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不放过你了！我有一天晚上入室偷东西，结果主人醒了，我就被发现了。我本来准备走，但是他告诉我，只要我不伤害他，东西都可以拿走，他不会报案，我竟然天真的相信了。然后刚过了几天我就被抓了，由于抢劫金额过大，判了整整二十年。我去年才出狱，你觉得，我会再相信你的话吗？”

“那个人不是我！”老朱脸色苍白的辩解道。

“重要吗？”说话间，已经来到倾倒猪粪的入口，下方是一处发酵池，气味令人作呕。

“下去吧！”曹爽抓着他头发猛地往前拽了一下，随即又在后面补了一脚。

老朱摔在猪粪结块的水泥地上，身体朝着猪粪倾倒口滚去。

市井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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