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顿时绷起脸,冲马小段道:“小马,你怎么回事儿!”
“我这不是考虑着和她谈个对象嘛。”马小段难得的红着脸笑道。
“我已经有对象了!”赵小米扔下一句话,起身走了。
马小段脸上笑容消失,看着老刘,尴尬的问道:“她有对象了吗?是谁?”
“我不清楚。”老刘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正色道:“不过你最好不要惹她,我外甥你也见过,他体校的,很听小米的话,你懂的。”
“我懂。”马小段点点头,随即问道:“对了,你体校的外甥电话是多少,我下午要去补牙,医院就在体校门口,我顺便请他吃顿饭,交个朋友。”
“不要惹他。”老刘起身走向办工桌,写了一个便签给了马小段。
“放心吧,我有分寸。”马小段咧嘴笑道:“就是吃饭而已。”
马小段走出办公室,路上掏出手机拨过去,电话接通之后,就在电话里诈
他,问他为什么打他。
对方骂他是神经病,两人在电话里吵起来,五分钟后,约了一个单挑地点,诅咒一句下午谁不去谁是小狗,随即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制作皮鞋的车间,继续往里面走,去了手工制作区。
手工皮鞋属于鞋厂的高档货,用料考究,进展缓慢,制好的成品一般是厂里领导自用和送礼。
目前在手工制作区工作的只有一位工人,他叫老楚,六十多岁,是个纯粹的手艺人。由于老楚年龄有些大,跟不上机器的速度,所以只能慢工出细活,纯手工制作,每个月领个千把块钱工资,勉强够生活。
“老楚,我又来看你了!”马小段笑吟吟的走到老楚的工作台前,屁股一扭,直接坐在工作台上,随手拿起一只成品皮鞋就往脚上试。
老楚的反应有些慢,待他抬起头,马小段已经穿上皮鞋踩地上了,连忙激动的吼道:“放下!那不是给你的!”
“你别激动,我只是给你开个玩笑。”马小段在地上又走了两步,然后抬脚将皮鞋撂工作台上。
“你走!”老楚有些生气的道,随即拿过铲刀,一刀就划开了已经缝合完毕的鞋边,两手一拽“撕拉!”鞋与底分离,木屑纷纷洒落。
苏阳的父亲以前也做过手工皮鞋,当时也需要不屑。木屑,蓬松、柔软,除了起到缓冲外,还具有定型作用。一旦脚踩上去,木屑受力向下,就会固定出一个个人的专属脚型轮廓。
刚才的皮靴被马小段踩过了,在老楚看来,轮廓已经形成,所以需要拆开重做。
“我问你个事儿。”马小段仰起脖子,指着露出的几道淤青,问道:“老楚,你说实话,我脖子上的印儿是不是你弄的?”
老楚认真的返修着皮鞋,抬头看了一会儿,老实巴交的道:“不是我。”
“你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去浴池,不是你还能是谁?”马小段斜眼看着老楚问道。
“反正不是我。”老楚有些沉闷的道:“我身上脏,所以才最后过去。”
他说的是实话,他年龄大了,尤其是近段时间,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怪味儿,所以,每次都是差不多最后进去。
“不是他。”苏阳上前一步,扭头冲马小段说道:“你是星期三的晚上被人打,那天轮到女性洗澡,如果老楚要打你,也应该是星期四的晚上才对。再说,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能打得过你吗?”
老楚抬头,感激的看了苏阳一眼。
“你不了解老楚,他以前是英雄,即便他现在年纪大了,你也打不过他。”马小段扭头看苏阳,随即疑惑道:“哎,不对呀,我没告诉你那么多,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副厂长说的。”苏阳随口撒了个谎。
“哦。”马小段点点头不再有疑问,目光被工作台上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吸引,随即伸手就要拿起来。
“给我!”老楚眼神有些惊慌,伸手就抢,却抓住了一个角。
“我就看一眼。”马小段并不松手,笑着说道。
“不行,快给我!”老楚急切的道。
“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的?”马小段强势的抢过去,后退两步打开来看,随即冲老楚笑道:“不就一张病历单嘛,有那么金贵?”
“还给我。”老楚急的耳根发红,手里拿起一只铲刀,就要绕过工作台。
马小段看到老楚手里竟然拿着铲刀,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轻蔑的道:“我就不给你,你能咋滴吧?给我一刀?”
“你不给试试!”老楚走过来,抬起左手就要夺过去。
“你别太过分了!”苏阳冷声提醒了一句,准备动手。
话音刚落,马小段就受了刺激,“撕拉!”很干脆的将病历单一撕两半,随手一丢。
老楚愣在当场,拿铲刀的右手不受控制的抖动,下一刻,老泪纵横。
“唉,不和你玩了,没意思!”马小段有些怯气,转身就走。
苏阳弯腰捡起来两张纸,也看清了诊断书上的字,上面写的是肝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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