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神态从容的下了车,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三轮车,语气不容商量的说道:“换胎,二十,不还价!”
“卧槽,我都喊你半天了,你在里面做人流手术啊,还不还价!你看看,这是咋回事?”蔡小文皱着眉头,朝老陈头摊开手掌,手心是一颗三角钉,太阳照射下,闪闪发亮。
老陈头看了一眼,不承认,却也不否认,蹲下身,捏了捏轮胎,抬头对蔡小文说道:“外胎已经快磨平了,也需要换。”略一迟疑,又说道:“这样吧,内外胎一起换,你给我三十块钱,我给你都换成质量好的,而且包售后。”
“还有售后服务?”蔡小文听完,不禁一愣,问道。
“你要再碰到这种钉子,就到我这里来补胎,只需要两块钱。”老陈头伸出两根手指头,脸上带着微微笑意。
“补吧,别墨迹了。”苏阳左手伸进裤兜,准备拿钱。
三十块钱不算多,这钱应该苏阳掏,毕竟蔡小文是因为来接他,轮胎才扎破的。
“先别急。”蔡小文伸手拦了苏阳一下,冲老陈头道:“二十五,包售后,要不然,这车我就不修了,直接推到废品站算求。”
“也行!”老陈头很痛快的答应了,然后转身去车里拿工具。
“我靠,早知道我就还价二十了。”蔡小文看着老陈头背影,后悔莫及。
“蔡小文,这都到家门口了,我就先回去了,等我收拾停当,咱们几个兄弟再聚。”苏阳掏出一张五十的纸币,塞到蔡小文手里。
“那个,我出来的急,没带零钱。”蔡小文咧嘴一笑。
“我有零钱。”老陈头扭过头,回了一句。
“你不要说话。”蔡小文没好气的说道。
“都是兄弟,算那么清楚干什么。”苏阳拍了拍蔡小文的肩膀,说道。
“既然是兄弟,那就借我两百块钱吧,等过两天发工资了,我再还你。”蔡小文眼巴巴的看着苏阳,小声解释道:“我女朋友的闺蜜怀孕了,他男朋友是个篮子,不要她了,她还在职校上学,所以没钱打胎。”
“你确定?”苏阳掏出钱包,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两人太熟悉了,蔡小文谎话连篇,张嘴就来,加上混了几年社会,已经难分真假了。所以苏阳虽然拿出了钱包,却不确定要不要借钱给他。
“骗人是小狗!”蔡小文一本正经的发完誓,随即指着车篷上的广告,说道:“你看,上面写的很清楚,只要两百块,所以,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两百就好。”
“那上面写的哪能信啊。”苏阳把钱包里的几张百元大钞全拿出来,数也不数就递给蔡小文,说道:“看在你经常说谎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次,带她去好点的医院,如果钱不够,再找我要。我刚回来,退伍费过俩月才能下来,钱花出去就没法再流回来,你特么别骗我。”
“我要是骗你,就是个篮子!”蔡小文说话狠了点,脸上却眉开眼笑,美滋滋的数着钞票,苏阳顿时发现,又特么上当了。
“对了,到时候去医院,记得叫我,要不然,我特么就把你当人流割了!”苏阳骂完,背上行军包,转身离开了。
走进老街,五分钟后,穿过展示牌,拐进一条小巷子。越往里走,道路越窄,而且还能遇见死胡同,如果对里面不熟悉,铁定迷路。
两侧的墙上贴满了房屋出租的广告,大部分都是单间出租,此外别的广告也随处可见,什么专治疑难杂症,**上门服务,办证,开锁之类。
高手在民间,困扰医学界多年的难题,在这里都能得到根治,而且还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治不好不要钱的那种。
这里的小道原本就是街道,却经不住居民日益扩建,导致道路一再缩小。苏阳现在行走的这条道,宽度不过三尺,犹如迷宫。
上一次回来是三年前,没想到里面又变了样儿,道路更窄,却干净许多,每隔不远,就有一只垃圾桶。许多小胡同都被堵死,尽头是一扇铁门。
绕了一大圈,终于走进熟悉的小巷子,最先看到的是自家房子的背面,两层的水泥平房,外面新刷了一层白灰,窗户也换成了铝合金的。
苏阳的父亲在郊区的鞋厂看大门,一般不回家,除非有租客的房租到期了才回来一趟。苏阳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几年前嫁到外地,后来有了两个孩子,两口子忙不过来,母亲索性过去帮忙,也很少回来。
苏阳刚走进院里,就发现自家院子变了样儿,南面院墙没有了,面积也少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前面邻居的后墙,盖了足足有四层。
占了街道还不够,竟然连院子都要霸占,苏阳回到家的好心情顿时被气愤取代。从背包中找出钥匙,开了正屋门,背包放木质沙发上,然后锁门出来,绕道去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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