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淇从未意识过许亦时对林陌的评价会如此之高,同时她也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他们之间的友谊远比她想象的要来得好。但,这好像并不妨碍他交代叶一笙和林陌的事到底该如何是好。
依她对林陌的了解皆是基于几次接触,或许还不够透彻。按许亦时所说,倒也能浅浅的改变她对他的印象,但绝不能阻止她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此步淇依旧不肯松口,继续采取迂回战术,“是,你说得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您这说了这么半天,也没见对此事做出什么回应啊,您知道的,林氏家族人员复杂,内部勾心斗角,丝毫不亚于皇宫内廷,小笙随性散漫,工于心计的那些表面功夫她是应付不来的。”
许亦时被她这一通说派逗乐了,笑着拿她取乐,“你怎么就知道她不适合勾心斗角,这丫头鬼精灵着呢,你放心,依她的性子应付深宅大院里的人际关系不成问题。”
步淇脑门上挂满着数不清的黑线,合着任凭她好说得说,他就是不为所动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若非相识多年,步淇一度险些怀疑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叶一笙的亲哥,
待的时间久了,步淇渐渐也学会叶一笙那一套那你不把真相告诉我我就撒泼打滚给你看的本事。
叶一笙较真起来那是动作吆喝齐齐上阵,让人害怕的紧,步淇虽不置于此,动作也要比她优雅得多,但若要问效果,后者更为要命,委实让人拒绝不了。
许亦时大抵有些头痛,他无计可施地揉了揉太阳穴,在这方面,他也就只有交城弃械双手投降这条路可选。
“林陌不会和小笙在一起,他有旁路可选,这点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便是。”
步淇得到肯定答复,的的确确安心了大半,但一想之前电话中被林陌调戏的事,心中一阵恼怒,脸上立马浮现大片红晕。
许亦时想起步淇刚才那番无端折腾的动作,以为她这是不好意思了,所以才露出这满面红光小女儿的娇羞之色,但他不知道,她这是被因林陌之前的话语逼迫恼羞成怒的样子。
步淇心底结了郁气,许亦时饮茶时杯子挡住嘴角的笑意。
步淇聪慧过人,读懂人心这方面更是异于常人,即使许亦时遮挡笑意的动作做得再如何隐蔽,单单一眼,她也还是能看得懂。
虽然许亦时这次是真误会了,但步淇心里无论怎么着总觉得涩涩的,苦不堪言。
许亦时不是笨人,情商智商双商在线。步淇心底的忧郁之气,他为何会看不透,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自始至终,他从未真正将她放在心上,也就牵扯不到他的喜怒哀乐,谈不上“懂得”一词,大概也就仅有“误会”了。
步淇再如何的伶俐通透、想开看开,藏了那么多年的欢喜之心不可能一下子之间完全放下,这世间,真正做到拿得起放得下能有几人?再怎样,面对希冀之人的不爱,她也仅是一个女儿家,她也会伤心、会难过,会矫情,也会有所放不下。
虽然这眼底蒙上了一层湿气,但很快地又被压了下去,没让许亦时瞧出半分端倪来,步淇冷然道,“林陌对于所求之人的志向绝不仅限于此,您最好再问清楚一点。”
平地一声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说林大boss对于女人还存在更加广泛的需求?
这雷不仅吓人,还带着怨气,许亦时堪堪消化不好,可到底也听出了矛头,接住了话茬,“步淇,不弃,从未有过放弃之说,许家有一子,叶家有两女,你的事除了许书记大约也只有叶太后能做得了主了。”
步淇也为叶家女,所得皆一样,同为掌上明珠,亦不会厚此薄彼,叶太后不喜林陌,自然不舍得掌中的宝贝与他有过多的往来。
她为何带着怨气,他还是不明白。
步淇想,再如何也强求不来,既然有了这定心药,她吃下也没必要再计较太多。
目送着人离开,关上门以后许亦时实在想不清楚林陌究竟怎么着把人得罪了。他了解步淇的性子,她是那种待在角落里安之若素平静淡然的姑娘,旁人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她压根不会计较,也就一笑而过的事,断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觉得这指定是林陌冷不丁的把人算计了一下,激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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