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微去了趟学校,预支了工资,才八千块,根本还远远不够。
苏茉把她大学几年来得的奖学金全都拿了出来,虽然说平时可能是一个大数目,可是,六万也远远不够。
云轩现在还没有进行化疗和放疗,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亭微向她的亲戚朋友借了三万,安闫和夜寻凑了五万。
而陈楚这些年搞音乐挣了些钱,凑了十万。
二十四万八千,先用一阵子吧。
化疗的时候,云轩化疗的时候看见食物就恶心呕吐,比亭微的孕期反应还严重。
他开始掉头发了,每天都能看到病床上的大把大把的头发。
随即最让人难堪的是大小便失禁,亭微因为在孕期不得不给他穿尿不湿。
而最让云轩难堪的时候,有些时候尿不湿也有侧漏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亭微时候帮他清洗,那一次云轩哭了。
他第一次觉得活着是那么的痛苦,或许死了是一种解脱。
他劝亭微,说:“咱们别治了,我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亭
微指了指肚子,问他:“我都没有放弃,我们好好的把病治好,好吗”
他把头低了下去,不做声。
亭微去给他熬了粥,小勺小勺的喂他,这一次没有吐很多,他耐着性子吃了些。
这几天,他都有乖乖听话,好好吃饭,尽管头发已经快掉完了,他不去在意。
这几天他气色好了些,亭微看着他,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云轩的妈妈曾多次劝亭微去休息,让自己来照顾儿子。
可亭微不肯,她说“阿姨,我就想这样每天看着他。安心…”
云轩的爸妈后来觉得,肯定是儿子上辈子欠了亭微,才能有这么好的姑娘。
这一辈子,他们云家唯一亏欠的就是亭微。
亭微的肚子稍微有点明显了,她有时候就挺着肚子叫云轩听肚子里的胎动。
看着他笑了,她也就知道他听到了…
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云轩才撑了下来,撑到了放疗。
看着他一个人在隔离室里,没有一丝生气的时候,她真的慌了,她不停的拍打着隔离室的玻璃窗户,大声的喊着:“云轩,云轩…”
她知道他听不到,可是就当她快要瘫坐在地上时,隔离室里面的人,撑着坐了起来,对着他咧嘴笑。
隔离室外面的她哭的泣不成声,哭着哭着,又看着他笑…
看着他的皮肤被放射线射的斑斑点点,蜕皮。
亭微心里不是滋味,她知道他很难,可是她相信他会挺过去的。
那一年,放疗结束,医院说可以通知出院了,她高兴的看着他,不说一句话,说不出来,这一路真的好难。
医生说还是要不定时的去医院复查,回家那天,安闫和所有的朋友全部来他家,这是一辈子的友情,更是情义。
亭微一个一个的答谢。
所有人可能都以为,云轩和亭微会好好的生活了。
可是,没过多久之后,云轩的病又复发了,亭微立马送他去了医院。
他在医院十多天之后,医生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亭微是笑着进病房的,她走到云轩的旁边,拉着他的手说:“云轩,走啊,我们回家。”
她说着说着,哭了。
云轩看着她,现在他说话有些吃力了,但他还是用尽全力说了来:“乖,别哭。你要好好的,你还记得我说孩子出生叫什么名字吗?”
亭微哭着说:“记得。你说过,如果是女孩就叫云若微,如果是男孩就叫云若亭。”
云轩笑着看她:“告诉我爸妈,我走了,告诉他们,我云轩欠你一场婚礼,他们只有你一个儿媳妇。不准哭。你是妈妈。”
亭微泣不成声…
云轩摸了摸她的头:“这可能是我最后摸你的头了。
如果我走了,我会化成蓝天和风来继续爱你,你要记住。
看看蓝天,吹吹风,就当做那样是我在陪你。”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很喘了。
最后几分钟,他就这样看着亭微,静静的走了,眼角还有泪水划过…
亭微瘫在地上,泪水无休止的流,止也止不住…
可这就是天灾人祸,又有什么可以避免的呢。
生病这种事,谁能预料的到呢。
希望后来他们的故事能好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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