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来得即使,不然见甘孜就真的要去太平间了。
病房内,很多人守着病床上的那个慈眉善目的人,只不过,那个人现在身上盖了块白布而已。
甘棠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步,慢到了极致的走进去的时候,她的心是颤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像硬生生从身体掏出来那样疼,没有声音,好像要把她的乐观给撕碎。
病房里的人看着突然走进来的小姑娘,膝盖上淤青了一片,脸比冬日里的雪还白,此时不是美了,倒有些吓人。
看着与局长有些相似的容颜,坐着的一个穿着警服的二三十岁的男人站了起来,给甘棠深深的鞠了个躬,嘴里沉痛的说着:“对不起。”
其他众人也起身,纷纷给甘棠鞠躬。
甘棠从众人面前走过,动作缓慢沉重的走到病床旁,狭长的指节把白床单掀开,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那个叫她“棠棠,吃饭了。”的人。
他像是睡在那里,永远不动了,安静而绵长,现在的他,永远不会吵到自己了。
甘棠盖上床单,静静的站在那里,以前的她像是一弯汹涌的海,可现在却没波纹了。
裴连赶到的时候,甘棠一脸平静,像是没发生过事的人似的。
他过去拍了拍甘棠的肩膀,没说话。
病房里的气氛冷的吓人,庄严肃穆。生命本身就是庄严的,无论是来,还是去。
甘棠回过头来,一脸平静的看着众人,问:“谁杀的?”
裴连看着她,不想让她淌这趟浑水,没说话。
“那个人是我们追了好久的罪犯了,这次又让他逃了。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代号叫鸠。”有个人不知怎么的就说了出来,裴连立马冷了他一眼,他立马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医生进来把尸体送到太平间,甘棠同意把父亲火化,裴连怕警局出事,就叫其他人先回警局了。自己和甘棠待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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