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撤兵啦!”
“西夏撤兵啦!”
庆州府里几万的将士兴奋地大声欢呼,大多数人都还没明白,这仗怎么还没有开始打就结束了?高兴欢呼的人群里,只有右路大军的人才明白这场胜仗的来之不易,双眼中含着热泪,把战友紧紧地抱着痛哭。
元帅府里,朱玉婷跪在大厅内,面对暴怒的杨毅低着头不敢说话。
杨毅向身边的李逸,王成点了点头,收起脸上的笑容,故意板着脸问朱玉婷:“违抗军令私自出城,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朱玉婷默默点了点头,咬紧牙关:“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临阵违抗军令,理应处斩,”杨毅顿了顿,将朱玉婷扶了起来,微笑着继续道:“但是念在你烧毁敌军粮草,击退西夏大军有功,功过相抵,既不惩罚也不奖赏,如何?”
谁都知道,这只是杨毅的托词而已,击退西夏大军这样的战功肯定盖过了不受军令。如果要赏,现在朱玉婷已经是威武将军,除了元帅这个位置,其实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再奖励的。
李逸早就沉不住气,拉过朱玉婷,一点也不像那个平时在将士面前老成持重的模样:“玉婷侄女,你快告诉老夫,怎么会想到夜袭李元昊大帐的,声东击西,给战马耳朵塞毒针,天火烧粮草又是怎么回事?哎呀,现在底下都传得邪乎了,说你们右路军请了天兵天将相助啊。”
“这些都是我们的参谋将军陈清凡谋划的。”提起陈清凡,朱玉婷脸上便挂着笑容。杨毅没有注意到朱玉婷的小女儿神态,对这个陈清凡愈加好奇起来:“你说的是上回在瓜洲城以退为进,伏击浩元善的那个小子?”
朱玉婷点了点头:“正是他。”
夜袭西夏大军风险极大,但是收益也同样可能巨大,既然西夏重点防范的是粮草战马的安全,那么整个环节里最薄弱的就是主帅营帐里的李元昊。给李元昊先入为主的错误信息,以为新华朝的目标是刺杀他,调来大部分西夏士兵,然后利用西夏士兵防范松懈的时候,再回过头来找机会对战马做手脚。
战马的耳朵通常是竖起来的,放入毒针是最简单快捷又最不易被发觉的办法。当上战场的时候,战马急速奔跑,这时毒针因为急速颤动刺入肉内,就算毒性不强,也能暂时让马匹失控,短时间内战马不受控制,那么西夏的骑兵也就废了。
“那天火烧粮草是怎么回事,有人说是着火的纸鸢是真的吗?”李逸听得入了神,急急问道。
朱玉婷摇了摇头:“那是用竹篾,油伞纸做的带一对大翅膀的苍鹰,借着风势,这些纸糊的苍鹰能快速飞入粮草堆中。油伞纸因为表面上有一层油蜡,燃烧慢且不易熄灭,是做这种滑翔飞鹰最适合的材料!”
“妙啊!”杨毅啧啧称赞:“这个陈清凡真是个奇人,能够料敌为先,利用身边生活中的工具,又深谙局势人心,化被动为主动,这是不折不扣的帅才。有这样的人才在军中,我竟然今天才知道。”
王成觉得杨毅对陈清凡的评价过于高估了,提醒道:“元帅,不过是一个略懂奇淫巧技的毛头小子,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杨毅正色道:“老王你这样想就错了,就拿瓜洲守城来说,如果不是精通兵法,就不会想到利用街巷的拥挤牵绊住骑兵的速度;如果不是透彻人心,就不能够抓住浩元善急于立功的心理,从而加以利用,”杨毅哈哈大笑着,继续道:“更加厉害的是,竟然能够利用赵龙西王府小王爷的身份诱敌深入,这个陈清凡,大局观比起当年我们的朱元帅也不遑多让!”
听杨毅这么一分析,王成花白的胡子乱颤:“经老杨你这么一分析,我倒也很想见见这个年轻人。”
西夏大军败退,新华朝的抗夏大军也就此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准备着班师回朝。不日,圣旨下来,右路先锋战死一万余三十二人,杀敌千,除朱玉婷和陈清凡因过不赏外,其余的将士都得到了晋升。由于抗夏大军的解散,右路先锋活下来的这些将士悉数并入了新的朱家军,留在庆州府镇守边境。
战死一万余三十二人,杀敌千,这个数字尽管并不好看,却是这十几年来新华朝付出代价最少,杀敌最多的一战了。如果再算上烧毁的粮草,西夏损失的战马,这一战可以说是完胜了西夏,相信在短期内,西夏再也没有那个实力发起战争。
杨毅私下见过了陈清凡后,一直好言挽留陈清凡留在庆州府,只可惜陈清凡吃了秤砣铁了心,找了各种借口推脱。任凭杨毅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松口,最后无奈,只能将他放回了临安。
离开了塞外的风沙,一路上杨柳低垂,青山绿水。胡周骑着马,跟在朱玉婷的马车后,一路护送朱玉婷安全返回临安的朱府。陈清凡终于坐进了马车里,背部斜靠着马车,怀里搂着的朱玉婷不知道何时已经沉沉入了睡。
闻着朱玉婷秀发上的香味,感受着两颗心同步安静的跳动,这一刻的宁静陈清凡很是珍惜,轻轻地在朱玉婷额头上吻了一下,陈清凡嘴角扬着笑,也沉沉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马车里传出惊恐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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