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回来吃饭了!”陈清凡大声嚷嚷的进屋。
说是进屋不过是随手推开半掩的木门而已。
养父陈三汉家徒四壁,一间小瓦房,一座小独院就是全部家当了,平日里靠着打临时短工糊口过活。原本打算领陈清凡回家老有所依,谁知道领回来的是一只白眼狼,一不叫爹,二不做事,半年来整天在外游手好闲,一回家张口就要吃饭。
其实也不是陈清凡不愿意做事,脏活累活做不习惯,本想着凭写得一手好字,进衙门弄个文书的差事糊口饭吃,谁知道连面试都没过就被刷了下去,后来才知道被师爷的外甥走后门抢了职。官场黑暗,陈清凡再也不想去趟这样的浑水。
陈三汉端出了几个皱巴巴的面疙瘩,拿起最小的一个给自己,把剩下的都推给了陈清凡:“趁热吃了吧,这个月没有找到事做,先凑合着吃!”
陈清凡大口大口地啃着,一点也不嫌弃,本来就不宽裕的家里,陈三汉已经把最好的留给了自己,这几个面团虽然劣质发馊,在陈清凡眼里却胜过了山珍海味。
临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相比北方的狼烟四起,这里算是安逸的了。现如今的新华朝表面上国泰民安,实际上暗流涌动,岌岌可危。西北方向的西夏国主李元昊是个战争狂人。从新华朝开国到现在,两国交战不下百次,东北方向的大辽国主耶律阿保机雄心壮志,文治武功,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坐等西夏和新华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除了这两个强大的敌国,来自海上的东瀛倭寇更是狼子野心,时不时地上岸烧杀抢掠一番,给地方上的伤害犹胜西夏和大辽。只是碍于倭寇说来就来,抢了以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官兵几次想剿杀都无处下手,只能被动地进行沿海防御,海岸线那么长,所谓的防线就变得形同虚设,倭寇见新华软弱可欺,这几年来越来越是猖獗。
大街上人潮涌动,小贩的吆喝,书生学子酒楼里的谈笑风生,偶尔大户人家走过的马车滴滴答答声,临安城比起京师的繁华也不遑多让。自古就有南撑经济,北出将军的说法也不是无风起浪,江南的富饶安逸和重文不重武,常被北方的人笑称南方无将才。
此时的朱永金正百般无聊地坐在太师椅上打瞌睡,身后贴着一则悬赏征兵的告示大半天才招到二十几个人。这种没有营养的苦差事落在了他的头上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离所需的两百人还差很多。
周围看的人多,报名的寥寥无几,只有那些家里穷困的人才会为了区区二十银两出海打倭寇,毕竟倭寇的狡诈凶残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为了小钱去了老命不值得。
朱永金突然跳了起来嚷嚷:“这次朝廷只是要征几个后补兵,八千大军对一千不到的倭寇大家还担心什么?打赢了有功可领,打败了有正规军背黑锅,这么好的机会大家怎么还在犹豫?而且,只要大家不愿入军籍,打了胜仗回来就地解散,这可是白拿银子的好机会啊!“
“如果这样的话,我报名!”一个小老头冲到了最前面,显然是被朱永金的话诱惑了。
陈清凡躲在人群中偷笑,也不知道这主意是不是朱永金出的,朝廷怎么可能有这种白拿银子的便宜可捡。大军镇守北方走不开,地方上都把自己的子弟兵看成了命根子,谁也不愿意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调八千大军剿杀倭寇怎么可能!
这些为了二十两的人做事也太不经大脑,被三言两语的就给说动了,船一离开了岸,要想有命回来谈何容易。。。。。。
“咦,这不是陈老哥吗?”朱永金看见了躲在人堆里的陈清凡双眼放光。
“朱老弟,别来无恙啊!”陈清凡硬着头皮出来打招呼。
两个人一阵寒暄,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没完没了的聊起来,朱永金更是直接放下手中的活儿和陈清凡躲在角落窃窃私语。
“陈老哥,这次打倭寇你有没有兴趣来参加?凭你铁骑踏金沙滩的经历,到我们队伍来一展抱负,让我看看你的威武雄姿可好?”朱永金一脸崇拜地看着陈清凡,渴望这么个传奇人物能一同出征。
陈清凡自己几斤几两还能不清楚?就算是出征过西夏几回,也是在大军的层层保护中做做样子。真正战场厮杀的时候,他还躺在大帐里啃鸡腿呢。
打倭寇,开什么玩笑!
陈清凡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个朝廷的事我这种隐退的人就不去参加了,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再风光也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啊。为兄的就守在家里,静候永金老弟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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