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窗外各种鸟叫声,蔡二成很舒服的叹口气。
“怎么了?累了吗”赵娇望过来。
“没有,就是觉得现在才是人过的日子。”蔡二成温和的看着娘子,唯一不满意的是娘子太瘦了。想着过两天就能挣到钱了,挣的钱一部分给娘子买点好的补补,另外的得存着。
赵娇笑笑没作声,与两年前比确实是好日子,但与前世比她觉得自己掉进难民营里了。
这日子与前世的非洲或中东地区饱受战争欺凌的地方差不多,有时甚至还不如。
最起码现代社会还有点指望,有国际组织或善心人士捐款、捐物资的,这里不紧吃不上饭还可能随时丢了命!
刚来时原主因为长期没吃的,生产时体弱没力气直接挂了。
她自己穿过来也是九死一生才生下宝儿。
因为难产大半年躺床上,如果没有蔡二成恐怕也没他们母子了,不过也说不上,或许她能穿回去呢!
蔡家很穷。
这整个村子甚至这整个国家都很穷。
这个大陆经历二百多年的混战,蔡家上数八代全是在战争中幸存的山民,没成农奴就不错了。
原主是书香门第,独女,母亲难产留下她走了。至于外家,不知道有没有,因为父亲没说过想来即使有也逃难去了。
父亲祖辈五代都是文化人,家有良田上百亩及三进大房子。
可惜到原主父亲时被恶霸与县太爷合伙欺去了,还倒欠了外债,赵父不得已把房子抵压,拿着仅剩的十几两银钱,带着女儿逃离县城来到了青山镇。
本来还能将就过着,结果因为被骗受气外加一场风寒赵父倒下了。
钱用光了租不起房只能带着幼女住到镇外的山神庙里,弥留之际遇到了蔡大成,女婿是否良人赵父看不到也帮不上了,只希望女儿的运气不要那么差。
望着还处在懵懂年龄的女儿,赵父是带着不甘撒手走的。
父辈家早年全迁去了南方,只留下赵父这一房,人丁不旺变成了绝户,不然县太爷也不敢欺啊!
你说都是独户了不欺负他能欺负谁去,上百年的战争,全县还有几家有百亩良田的?
无亲无故,赵娇就听从父亲遗言跟着蔡大成走了。
再说蔡家。
蔡大成五岁时没了父亲,弟弟快出生时他爹被强征入伍再没回来过,想来没了。
他娘是个柔弱的小女人,即使成天半夜的抹眼泪也不能把人哭回来,苦日子还得继续,她还有两个小的呢!
但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农妇,拖着一双儿子日子得有多难熬?熬着熬着就把身体熬坏了!
蔡大成十岁时亲娘油尽灯枯的走了,留下两间四处透风的破泥房以及年仅五岁的弱弟。
泥房子虽破,但对两个孩子来说却是宝贵的财产,因为它还能抵点风雨,也是他们心中温暖的家。
蔡家没有田,为了能填饱肚子,他成天的在山上逛。
因为不想来回奔波,就常带弟弟住山洞。
开始人小找到吃的不多,饿了就近找点能入口的野菜、野果、树叶,运气好的还能逮着老鼠、鸟蛋、野鸡蛋、麻雀蛋等等,真是逮到什么吃什么。
随着年龄增长,再加上脑子灵活会琢磨,还跟着其他山民后面偷学了点打猎技巧,再靠着山里的出产,这才没把五岁的蔡二成给饿死。
赵娇是在十岁时被十三岁的蔡大成捡回来的。好不容易等到赵娇成人,赵大成找了族老算了个好日子,赶着大新年结了婚。
就在全家充满希望时,没成想,成婚刚满三月,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十八岁的蔡大成走了父亲老路,在春暖花开的四月被人抓了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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