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一字一句,字字咬的清晰,词词用的恰当:“画鬼飞空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是因为何事?被人称作画鬼。”
江采雪没有回答舒涵的问题,而是缓步走到殿门处。
山清水秀,天高气爽,万千生灵竞自由。
“涵,你说的天地美不美?”
舒涵走到殿前,双目中满是盈盈之色,双耳所听皆是燕语莺呼。
“美,小午谷虽不是世间绝景,但也有一番韵味在其中,自然值得上美这一字。”
“涵,你会错意了,我问的是,这天地美不美?”
“小午谷都如此这般美妙,天地更是不用说,峭谷坚冰,飞沙走漠,皆是美景,天地更是值得美这一字。”
江采雪缓步退回到画桌前,舒涵深深看了眼前美景一眼,也缓步退回到桌前。
“飞空子出身卑微,小时候因为家贫,只能放牛为生,后来家庭情况逐渐好转,在飞空子强烈的要求下,父母送他上了私塾。”
“虽然上了私塾,但飞空子依然是私塾中最穷的那位学生,即便如此,飞空子的功课只能算一般,表现也并不突出,平时被老师当作极为平庸的学生看待。”
“后世研究飞空子的修士认为,在那座私塾中,他没学到任何有关画道的东西,但在那里,飞空子遇见了改变他命运的人,也是间接改变画道命运的人,伊洛。伊洛长的极美,身材婀娜多姿,算是在那座小小私塾中,最美的学生。”
“接着是各种史籍一句话带过的事情,飞空子喜欢上这位名为伊洛的学生,但伊洛并不喜欢飞空子。也许在当时的伊洛看来,飞空子没有任何特点,甚至还有些卑微,家境贫寒,既无天赋,又无长相,就连讨女生喜欢的痞气都没有。”
“如果有哪本史籍上写着伊洛喜欢上飞空子,那一定是画道狂热修士对飞空子卑微时光的掩饰,在他们心中,这样一位伟大的人物,自出生的那一刻起,整个天地都因之而颂歌,这种耻辱到骨子里的事情,对于天命之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出身贫寒的飞空子深切自知希望的渺茫,但爱情的魔力像恶魔一般吸引着他,为了能够每时每刻都能见到她,他为她画像,画很多很多的画像,每日几幅几幅,接连不断。”
“但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被伊洛知道了。没有想象中的感动,也没有想象中的客气,无论是家境还是诸多细节,这两人没有任何共同点。”
“带着几分鄙夷以及人性中固有的恶意,伊洛将画像背面朝上踩在脚下:‘把极美的我画的如此不堪也敢拿起画笔,真不知你这贫贱之人是从哪里来的勇气。’”
“飞空子捡起被伊洛踩碎的废纸,同样被踩碎的,还有他的幻想,那种对人世间最美好,最美妙之物的幻想。”
“估计在那一刻起,画鬼这个名号,已经烙在他的心底,以后的事情,只不过是交给时间,等待时间之河将画鬼之号流向众人的心中。”
“从那个时刻起,飞空子将爱情上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画道上,以画入道,以画修行,更无理的猜测,飞空子只是以画,来修补这颗长满蛛网的心脏。”
“而那时,正是画道黑暗一千年的开始,风言流语在这片大路上肆意传播,毁画毁笔已是常态,在这种情形,飞空子开始了画画,以一种不怎么让后世满意的方式开始画画。”
“这也是很多画道狂热修士最为愤怒的一点,推动画道命运的那双手,居然来源于爱情,来源于修士最为淡漠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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