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嗣百思不得其解,请老者解惑。
“老丈,这怨从何来?”
老者乐呵呵一笑,“这怨啊!源于一个官位。潘贵妃仗着陛下恩宠,从陛下那里为自己的弟弟潘豹求了一个正五品定远将军的位置。哪曾想,你们杨家父子在雁门关大挫辽军,班师回朝后,陛下把这个官位赏给了你大哥。这怨就结下了。”
“定远将军?”
老者见杨延嗣一脸沉思,出言打断,“小子,这事儿不是你该想的。你未曾涉足朝堂,这些朝堂上的恩怨,都与你无关。老夫觉得,你小子想打暖房的主意,很难。还是趁着这会儿工夫,给老夫讲一讲这画技。”
“小子明白了。”
瓜果中有毒的事情,不宜让人知道,杨延嗣也不敢当着老者的面多想,怕他看出什么。
暖房这个借口话题也被老者终结了。在老者威胁的眼神下,杨延嗣从了。
领着老者上了小楼,八个家丁呼啦啦护卫在老者身边,把小楼挤的满满当当的。
杨延嗣吩咐被挤在角落里的阿七,去厨房找了几节木炭。
用泉公公送来的一篮瓜果和一截麻布,摆了一个景。
在老者、老管家阿南和一众家丁好奇的眼神中,抱起了一块木板,上面钉上宣纸,开始画画。
少顷,一张近景炭笔素描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一众人盯着画板上的画,连连称奇。
石榴、梨子、西瓜、仙桃,栩栩如生,仿佛用模子刻下来的。
老者两眼放光,在杨延嗣把画从画板上取下后,就果断抢了过去,宝贝似的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带着家丁扬长而去。
临走还给杨延嗣留下一句狠话。
“待老夫临摹几日,回头再找你。再敢跟老夫耍滑头,小心老夫教训你。”
对于老者的霸道,杨延嗣已经见识过了,既然拿人家没办法,索性就随他去。
老者一走,杨延嗣把阿七赶出小楼,让她自己去玩。他独自一个人,拎着关耗子的鸟笼,躲在小楼里沉思。
小楼窗前,鸟笼里吃了瓜果的耗子已经死去,杨延嗣的面色阴沉的可怕。
按照他的推测,下毒的八成是潘贵妃,而送瓜果的泉公公肯定是知情人。
一个贵妃,敢明目张胆的给一位朝堂大将军下毒,当真是张狂。
“看来,想保杨府一门,潘家这个坎儿是绕不过去了。”
杨延嗣原以为,自己只要避免今后跟潘豹在擂台上相遇,就能为杨家解除潘家这个大敌,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要不要揭穿此事?
这个念头在杨延嗣脑海里刚升起,就被他否决了。
杨延嗣权衡了一下利弊,以他如今的身份,揭穿了此事,很有可能不了了之,最多就是逼着潘家抛出一个替死鬼来。
告诉杨业?
也不行!以杨业耿直的性情,多半会拼上金殿,和潘贵妃当庭对峙。在朝堂上,杨业斗不过奸诈狡猾的潘仁美和吹枕边风的潘贵妃这一对父女。
此事,还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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