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是一位男爵兼吟游诗人,所以他从不回家。因为在一次诺尔斯码市的权力纷争中站错了队伍被剥夺了爵位,随后就是每天喝酒度日,终于,在去年猝死离世……
母亲则是一位贵族淑女,在生下夏洛克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了……
值得高兴的是,他的酒鬼父亲并没有愚蠢到把宅子也卖掉的地步,以至于罗岚现在还有地方住。
认清了自己的处境,罗岚开始打量起地上的破旧纸页,他将过长的衣摆绑住腰部,算是防止那一小截皮肉彻底断裂吧,随后又蹲下捡起那些泛黄纸页。
这些纸张的手感极其粗糙,用手指去摩挲的话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它的凹凸不平,而那些用红墨水划下的字迹看起来也并不规律……就像是一个疯子的作品。
但当他再次将目光滞留在那些字符上的时候,这些原本看起来歪歪扭扭的文字渐渐从怪诞变得陌生,又从陌生变得熟悉,最后又从熟悉变得可以认知。
这是……什么东西?
在夏洛克的记忆中,罗岚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种语言的信息,而波曼加沙王国使用的,是一种类似于前世使用的字母,与眼前这个相差甚远且没有丝毫关联。
手中带有血红字迹的纸共有十二页,而他打算用已知的语言逻辑去把第一页的内容翻译出来:
“亡者奴役着红色与……漩涡?”
或许是顺序错了,才会这么不知所云……罗岚翻开第二页打算全部翻译完,毕竟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秽语、诡笑花花瓣、新鲜的血脉……忠心的仆人为您献上了微薄的祭品,还望得到您的回应。”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等等!
他眼睛猛瞪,突然想起了在疼痛风暴开始前所听到的那些低语,本来还以为只是荒诞的梦境,但跟眼下的情况相结合的话……
那些人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而他……就是祭品!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罗岚思索着,眉头紧皱,沉浸于思考中的他连腹部上的一丝瘙痒都未曾注意到。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夏洛克毫无疑问已经在这场邪恶仪式中死亡,而重新掌管这具身体的,是他这个来自异界的灵魂。
或者说……
“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仪式错误导致召唤了我,还是说……他们想要召唤的信仰根本就不存在?”
越想越有可能,而那两人的身份在结合了夏洛克的记忆之后,他也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黑巫师!
没错,在这个世界中,有着这么一群掌握着超凡之力的存在:他们或是神灵最忠诚的拥簇者、或是生来天赋异禀可以与满天星灵缔结桥梁、又或是……
行走于魔鬼的低语和地狱边缘的“勇者”,他们以身试恶,但灵魂始终向往光明,操纵着各种不可思议的现象,被人们称之为巫师!
而黑巫师虽说属于后者,但对于被残暴与掠夺侵蚀的他们来说,只要有所需要,他们不惜屠戮一个村庄换取瘟疫与诅咒,让身心变得愉悦。
可是夏洛克怎么会认识黑巫师的呢?
要知道自从波曼加沙王国在一百五十年前颁发了《超凡限制法约》之后,绝大部分的巫师都被放逐或者杀死,至少在这个国家的现在已经很少看到巫师的身影。
超凡,即是超凡脱俗。
尽管曾经家世卓越的夏洛克能了解一些有关于超凡的秘闻,但绝对仅是表面,想要亲自与这种人物接触也是不可能的。
“等等!”
罗岚忽然想到了什么,既然那些黑巫师相信自己信仰的邪神一定会降临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还会回来?
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幸幸苦苦置办的召唤仪式,被一个羸弱的灵魂占据的话,那么他的下场自然不言而喻……
逃离这里!
这个念头就像是草原上的火星一样愈烧愈旺,罗岚来不及再观察仪式的内容拔腿就跑,对他来说,可能下一秒就会有一个面容狰狞的黑袍人将他肢解、虐杀!
噔噔噔!
火速跑出了这片小森林,他根据记忆中的内容飞快的分辨出距离回家最快的路径,好在这时天才蒙蒙亮,黑蔷薇街上还是一片空荡,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满身血迹且高度紧张的青年在狂奔。
“呼,呼,呼……”
刚回到宅邸,罗岚连忙将敞开的大门关紧,望着室内家徒四壁的模样,他的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股安心的感觉,仿佛只要回到了这里,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嘶!怎么突然这么痒?
罗岚终于注意到了来自腹部愈演愈烈的瘙痒,他走到门旁的全身镜前,一把拉开了绑住伤口的衣物,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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