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整天都在做什么,拿着俸禄不干活,不是风花雪月就是钻营、勾心斗角,有哪个诚心实意为皇帝做事,又有哪个将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沈言的内心中犹如一道爆发的火山,不吐不快。
“放肆。”宋玮猛的一拍惊堂木,吓的沈言一个哆嗦,“你一介草民胆敢妄议国事。”
“大人之言犹如醍醐灌顶让草民明白了一点,大人采取的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霸道、简洁干练,效果明显。”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冷笑,“但是草民想要说的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每一个繁荣的盛世都离不开草民们的辛勤付出,让草民们了解国事有时能让他们更好的支持国家,为国家付出。”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沈言铿锵有力的说道,“请大人宣判望江楼案件的结果。”
“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一句家事国事天下事,朕不虚此行。”夏天启缓缓的站了起来,饱含智慧的双眸中流露一丝好奇、惊讶,多少年没见到如此果敢、正义感爆棚的年轻人,关键的是这个年轻人有才华、条理清晰,可惜的是出身不好,否则加以深造,必会成为一名栋梁。
“宋大人,朕原本不想干预你审案,可朕听了这么多以及观看案件重演的过程,朕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所言所行,望江楼案件应是一个意外。”夏天启的眼神中略带一丝惹人猜想的深意望了宋玮一眼。
“皇上所言甚是。”宋玮内心中一点也不想这么轻易的定案,不想放过让自己难堪的沈言,可皇上的态度明摆着是要定案,形势比人强,宋玮的嘴角泛着一丝苦涩,“微臣惶恐,一时不察差点酿成冤假错案,还望皇上降罪。”
“望江楼杀人一案实属一场意外,死者是被碎落一地的碗碟碎片胳膊脖子上的血管而造成,与望江楼及望江楼顾问沈言无丝毫关系,死者家属不得事后再找望江楼和望江楼顾问沈言麻烦,沈言当场无罪释放。”宋玮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心态,手举惊堂木,朗声的说道。
“大人明察秋毫,实乃百官楷模。”听到被宣判无罪当场释放,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连忙送上一记非常明显的马屁。
“这个沈兄弟,损人时让人恼羞成怒,可拍马屁时竟然如此可爱,让人一目了然。”高庸的嘴角也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
“宋大人,朕知你,以你之才华担任金陵府知府有些大材小用。”夏天启的嘴角挂着一副莫名的笑容,望了宋玮一眼。
“微臣惶恐!”听到夏天启如此甚赞自己,宋玮没有丝毫喜悦之情,略带凉意的秋天丝毫挡不住一股汗水从背脊上渗出,连忙站了起来,想绕过案几跪下。
“你不必如此。”夏天启摇了摇手阻止,眼神中闪现一丝回忆、一丝失望,“朕四年前提你为金陵府知府,是想让你整顿金陵府,可你的所作所为让朕深感失望,管理上实施中庸之道不说,你竟然与老三牵扯一起,莫非你们宋家认为老三才是走到最后的那一个人。”
“哦不,你们宋家,包括那些士族门阀是不会轻易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或者说没有明确的迹象时,你们这些士族门阀是不会下最终决定的。”夏天启说出这番话时根本就不考虑宋玮会有怎样的反应,或者说夏天启知道自己这么说会造成怎样的反应或结果,但有些事不是畏惧或退缩就能获得想要的答案,“朕知道说的这些让宋大人很惊讶,以朕的水平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朕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朕乃天子,谁敢扰乱朕的天下便是与朕为敌。”
“朕知道你们这些士族门阀子弟一直信奉一个理念,便是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王朝,朕也相信一个王朝活不了那么多年,或者有,你们也会在幕后推波助澜让这个王朝结束,大夏同样如此,朕需要你们,只是需要你们为朕做事,创一个盛世,而非让你们牵涉朕的子嗣,让他们陷入夺嫡的漩涡中。”夏天启说到这里,饱含深意的望了宋玮一眼,“朕不会剥了你金陵府一职,不仅仅是因为你是宋家子弟,而是朕觉得你有大才,心中也有理想有抱负。”
宋玮、俞啸泽和高庸的眼神中闪现深深的诧异,他们从来没想到大夏中宗皇帝这个时候如同一个小孩一样彻底的爆发,尤其是许三原,这个伺候了皇上三十多年,从未见过皇上如此的一面,皇上十二岁登基,先是太后干政、外戚专权,后是诸子夺嫡,皇上一路走来都是兢兢业业,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后再说出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任性。
“你叫沈言,见识了你的案件重演,朕想给你一个官做,不知你敢不敢去做?”夏天启根本不去观看诸人的神情变化,充满好奇的眼神随意的扫了扫衣衫褴褛的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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