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看他,搅了奴家的兴致。”一个高挽着发髻,满头珠玉乱晃的女人贴了上来,对子奇附耳道:“奴家兴致败了倒还没什么,关键是妈妈她……”
子奇会意,有些头疼地揉揉脑袋,从怀里摸出一只玉镯子来:“非烟,这个给你,今日之事,我回头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交代?如何交代啊?世家子弟不学无术本已经够羞耻的了,他还怂恿少将军来这里寻花问柳,若是让爹那老古板知道了,定要打得他皮开肉绽,一个月下不了床都是轻的。
非烟接过玉镯,微微颔首,带着一帮妙龄女子不紧不慢地回了醉梦楼里,殊不知,她们身后的子奇一脸苦笑,嘴里好像吞了一张皱皱巴巴的草纸一样苦涩。今晨得到消息,他这位幼时发小要提前回京,也来不及准备什么的他,居然刚刚把娘珍视的嫁妆之一就这样给了出去。
“云起,这回为了陪你,我可是下了血本啊。”什么叫血本无归,这回算是真切体验了。
“行了,回头请你喝酒就是。”苏云起估摸着时间,转身告辞:“我还要去看看将军府,就不和你在此啰嗦了。”
是夜,凌玥披着一层薄纱在庭院里漫步,一树海棠花瓣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在脚下踩着的触感十分舒服。
“姑娘。”知秋站在回廊下,手中捧了一件月白云锦罩衣,凌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独处,她也不敢随意靠近:“虽说现下是仲春时节,可您也不能穿得那么单薄啊。婢子给您拿了件衣裳。”
凌玥回头浅笑:“就是往常总捂着,偶尔吹吹冷风,也有利于头脑清醒。夜深了,你先睡吧。”
知秋深知拗不过凌玥,便只能点头称是,正要退下去的时候,又听到凌玥的声音响在耳侧:“夏桑可睡了?”
知秋心里一热,夏桑有时候确实不会说话,难为姑娘还时时惦记着她:“回姑娘,睡下有一会儿了。”
凌玥望着月光下的海棠,没有白日的明艳,万籁俱寂倒也相得益彰:“你也快去吧。”不知是不是夜色甚重,难以视物,嗅觉格外的灵敏,一股股花香混合在风中竟是一点儿都没有迷失。
衣袖朝前一摆,不染纤尘的白色衣物飘飘然于身后卷起的风浪中,一个束发的黑衣男子单膝跪地:“主人。”
凌玥转身欲扶起跪在地上的男子:“无影,你本可不必如此。”
男子一双冰冷眼眸中几乎时时透露着杀意,就算是被他视为主人的凌玥,每次见到他,也总是在夜晚左右无人的时候。无影说过,作为一名职业杀手,夜晚才是他最好的伙伴。只是这夜色临近的时刻,杀手最佳的盔甲杀意却在凌玥面前一次次地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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