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药片压在了舌下,吐出舌头张大嘴给小护士看。小护士并没有不依不饶的一查到底。只是瞅了一眼就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病房。
门口的男义工却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床边上。这怎么还不走了呢?我这也没范什么事啊?又没有闹,还很配合的换了病房打了针。怎么还看上我了?难道是发现我的药没咽?真有这么厉害吗?
这男义工比昨晚那个大背头要年轻许多,看上去似乎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一张稚嫩的脸配上额头上那一绺儿染了的黄毛,整个就是一个黄毛小子。
嘴里的药已经开始慢慢化开了,浓浓的药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吃一次两次的应该问题不大吧?我实在是受不了药的味道了,将药片就着口水咽了下去。
转过身赶紧在柜子上翻出个小面包,一只手把着用牙撕开了塑料袋,整个塞进了嘴里。
早知道必须得吃,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吃下去了,何“苦”啊,还真是何其“苦”啊。
黄毛小子可没理会我的一系列动作,自顾自的掏出手机,无聊的打发起了时间。
“小哥儿,现在几点了?”我也感到有些无聊,想和这屋里唯一能沟通的人搭个话,好打听打听点有用的讯息,最好是能借过来手机看一看。
黄毛小子却并不搭理我,仍然低头鼓捣着手机。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不理我算了,黄毛小儿,跩什么跩。也就是个在医院当义工的料了。还不抵我这大专混子呢,咱好歹当年还是考上的统招生呢。
我一边回味着嘴里的小面包的甜味,一边无聊的看着点滴一滴一滴的下落。
这一吃东西我还真是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这两天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可怎么就是不觉得饿呢?
一定和我这两天打点滴有关系。当初姐姐和妈妈在医院里住院的时候就是吃不下去饭。每天里都是靠输营养液维持着身体,到临走前的那段日子,瘦的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异形迈着小碎步,低着头“飘”着就进了病房。我该不是也会瘦成他这样吧。
我赶紧扒拉着桌上的塑料袋,看看里面还剩点什么可吃的。香蕉没有了,小面包还剩俩。
何慧本来也没买很多吃的,我还拿出一些给了李叔。
何慧去干嘛了呢?难道这就弃我而去了吗?唉,如今病也无人管,真个难消遣。
刚病两天就被一个人扔在这里了,这也太现实了吧。料到你绝情,没料到你绝情到如此地步。
走了也好,两个人都不好开口的事情,莫不如就这样不了了之的好。
眼镜男也回到了屋里,后面还跟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短发中年妇女。那女人手里捧着个保温饭盒,一脸委屈的跟在男人身后。
“再来这么晚就别来了,饿死我算了。你也省心。”36床的眼镜男没好气的数落着女人。神色里早已没了刚才被叫出去吃药的唯唯诺诺。
“我早上现蒸的蒸饺,就晚了这一会儿。”女人谨小慎微的回着话。
“再早点起啊,知道不赶趟还不早点。”男人仍然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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