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耀宗渐渐地苏醒过来,慢慢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动一下痛,痛,浑身都很疼痛。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还是家里人已经找到了他。头很重,脑子混沌不清。嘴巴好干,口好渴。
“水,水。”吉婵媛的母亲,听到微弱的声音。放下手里的针线,走了过来。俯下身,将耳朵贴在舒耀宗的嘴巴边。仔细倾听,才听到是口渴,要喝水。急忙到了一杯茶水,端到床边,半蹲着。一手轻轻的托起舒耀宗的头,一手将茶杯里的水一点一点儿,慢慢的喂到舒耀宗的嘴里面。
喝过水,喉咙得到了滋润。舒耀宗问道:“我现在哪里?请问你是谁?”
“这里是刘家窑村,很偏僻。很少有外人进来,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吉婵媛的母亲回答道。
“多谢大婶,救命之恩。”舒耀宗道谢。
“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女儿。是她把你背回来的,又找了大夫给你治疗伤口。”吉婵媛的母亲解释。
舒耀宗看着眼前的,乡下妇人。虽然穿的是麻布粗衣,但是看说话的语气和肢体语言。都透露出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贵妇,不像是在乡间生活的农妇。头发梳的是云髻,整整齐齐。头上没有任何的饰品,耳朵上也没有简单的饰品,是可以看出,家里的日子过得很清贫。
舒耀宗心里正这么想着,就听到了开门声。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头上戴着斗笠的少年进来。
“婵媛,公子醒了。”妇人说道。
“太好了,娘。”少年高兴的说道。
舒耀宗这才知道,这是妇人的女儿回来了。
摘下斗笠,吉婵媛来到床前。舒耀宗才惊讶地看到,女孩的脸上几乎面目全非。不知道是胎记还是遇到了什么不测,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方便问。吉婵媛看出来了,他知道这个表情代表的含义。从小生活在故意毁容后长大,所有第一次看到她脸时的表情,有的是震惊,有的是嫌弃,也有的是同情。小孩子更是不同她玩,认为她不吉利。还让母亲受到连累,和她一起被赶出来了。来到了乡下,投奔母亲的奶娘。在第一次看到她,明白了一切。抱着她痛哭,直说小姐命苦。为了她的安全和将来,母亲隐瞒了一切,直到奶娘快去世前,才说出实情。
乡下的人们都很淳朴,奶娘为了保护她们。说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家里没有什么人了,才来投靠自己。
娘长的漂亮,奶娘一般不让娘出门。并且对外面的人说,娘有慢性病,不好治疗。更不能出门,怕
病情加重。因此,还在奶娘家躺了好久,让到家里的人看到,这才放心。
母亲告诫她,不要多说话,免得言多必失。奶娘也告诫她,如果遇到多事,好奇的人,有什么问题,只要我们不说,时间长了,他们就不好意思在追问。等到她都记住了,这才领着她,到田间地头劳动。为了掩人耳目,奶娘和娘商量。娘叫奶娘,姨娘。她则叫奶娘姨婆,从此以后,她们开始了三个人相依为命的生活。到了赶集的日子,奶娘就拿着娘的绣品,到集市上去买。回来再买回绣布,和绣线。娘的女红做工很精致,很多人都抢着买。而且价格则不高,所以很多京城的达官贵人,也差人来买。
就这样,她们的生计解决了,日子也一天一天好起来了。邻居们相处的也非常好,就是小孩子们害怕她的脸上的样子,不敢和她一起玩游戏。不管家里的大人怎么说,都没有用。依然没有人和她在一起玩游戏,好在她并不在意这些。和在王府的生活比起来,这里简直是快乐的天堂。
奶娘年龄大了,她就自己到田间地头干活。没有一点儿怨言,从来都不觉得生活清苦。和绣庄的商家谈好条件,由他们戴着绣布,针线。每隔十天来,就来一次付钱,再把绣活拿回去。
“公子,莫要害怕。”吉婵媛对舒耀宗说道。
“没有,姑娘误会了。”被看透了心思,舒耀宗尴尬的说道。
为了缓和气氛,吉婵媛转过头来对自己的娘说道:“娘,我饿了。可以吃饭了吗?”
她娘说道:“婵媛,你先等一下再吃。去把大夫找来,现在公子已经醒过来了,请他帮忙检查一下身体。”
“好的娘,我现在马上去。”边说边戴上斗笠出门了。
不一会儿,吉婵媛领着大夫来到了家里。到床边为舒耀宗检查身体,看到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又给开了些补药,并且交待多吃些营养品补身子。这样才能伤口愈合的快,不要吃发物。吉婵媛跟着大夫去拿药,并且付了出诊费和药钱。
吉婵媛的母亲,拿了几个鸡蛋到灶台。做了软滑鲜嫩的蒸鸡蛋羹。这么多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刚开始一定要先吃些清淡的食物。即好吃,又好消化。
吉婵媛在回来的路上,顺便到邻居家买了一只乳鸽。炖汤给舒耀宗补身子,希望他能快点儿好起来。看他的穿着,打扮。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耽误了那么多天没有回家,又没有任何消息,家里人一定很担心。所以要赶快好起来,早日回家。
吉婵媛回到家里,在院子里面把乳鸽杀了收拾干净,放在灶台上。又把补药煎好,放到桌子上。这时,鸡蛋羹也是正好冷的是差不多了,就帮助母亲把舒耀宗扶起来,喂鸡蛋羹。等到舒耀宗吃好了躺下,吉婵媛和母亲才到桌子上,吃了早已经冷了的简单饭菜。
吉婵媛吃好饭就出去了,她母亲收拾桌子刷碗。
“大娘,给你添麻烦了。”舒耀宗道谢。
“没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出门在外不容易,更何况你还受了伤。”吉婵媛的母亲温柔的说道。
“大娘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我现在已经醒了,有意识了,可以告诉你的。”舒耀宗对吉婵媛的母亲说道。
“你想说自然会说的,不用勉强自己。现在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落,如果怕家里人担心,你可以先写封信告诉他们,然后让我女儿给你送过去。”吉婵媛的母亲提醒。
“我姓舒,名耀宗,家住在京都长安城里。父亲是舒显荣,母亲是柳如云。有一个哥哥,现在已经成亲。还有一个妹妹年龄尚小,到现在还没有婚配。这次是我把分号的货物,运送回到长安的总号。没想到在路上,遇到歹人打劫。幸好被另媛所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另媛和大娘的悉心照料,我铭记在心,定当涌泉相报。”舒耀宗说道。
“舒家是京都长安有名的大善人,和你们家比起来,我们做的微不足道。能够救你是缘分,也是你们家好人有好报。”吉婵媛的母亲接着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把伤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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