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绵绵说要离开这儿,李泉着实高兴,他对漪夫人母女俩都没啥好印象,生怕单纯的绵绵被她们囫囵吞了。
林管家见绵绵二话不说就要离开,连忙紧跑两步上前,拦在绵绵身前,劝解道:“小姐莫气,此事或可从长计议。”
可绵绵低头不语,显然是不打算与林管家再议。
这时,手脚麻利的李泉早已将桃子搬上来马车,驾车来到门前,高声道:“绵绵小姐,请上马车。”
林管家不依不饶地拦着,就是不肯让路,还疾言厉色地对一旁的家丁吩咐道:“去请夫人过来。”
纯纯见状,取出腰间悬挂着的鞭子,缓缓抖开。
就这一个不咸不淡的动作,还没等挥鞭呢,便吓得林管家麻利地躲到了一边。
没了拦路石,绵绵径直往马车那儿走,脚步尤为轻快。
林管家不敢上前阻拦,只是追在身后不停地大喊:“小姐请留步,请留步,此事你可与夫人商议,莫要同小人置气。”
可不管他怎么喊,绵绵充耳不闻,只顾往前走。
绵绵与纯纯钻进车厢内,而周少爷也得到了一个专属位置,李泉身边。
“驾”李泉吆喝一声,马车缓缓起行,离开了漪夫人这座与众不同的宅院。
林管家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顿足叹息,暗道坏了。
漪夫人姗姗来迟,她到的时候,马车已经驶离了小路,拐到大路上去了,没了一点踪影。
只能见着滚滚尘埃,代表马车曾经从路上驶过。
马车跑得比人快,如今想要追也来不及了。
漪夫人见状,美目中升起怒火,冷冷地瞥了一眼林管家,转身回到厅堂之上。
“怎么回事?”漪夫人一坐下,便脸色不善地问林管家。
林管家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知漪夫人,并强调说:“那位小姐因着一百两银子与小人置气,扬长而去。”
闻言,漪夫人用那双蕴含着盈盈秋水的眼睛瞥了办事不力的林管家一眼,幽幽说到:“林管家,你莫不是老糊涂了?”
“小人该死。”林管家从漪夫人不阴不阳的语气中察觉出了她磅礴的怒气,立刻跪下请罪。
“你这样说无非是想抹杀自己的过错,想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莫不是将本夫人当傻子不成?”漪夫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林管家的小算盘,当场戳穿了他的小心思,将话说得尤为直白。
“小人知错。”林管家听得汗流浃背,冷汗连连,不敢抬头直视漪夫人。
“知错?本夫人看你一点不知,否则岂会一错再错?”漪夫人凉凉地问,“本夫人方才是如何交代你的?”
“不惜一切代价请媒婆离开,尽量少花银子。”林管家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一字一句地重复漪夫人的话。
“你可有做到?”漪夫人悠然地擦拭着染着丹蔻的指甲。
林管家申辩道:“夫人,这真不能怪小人,那婆子实在太过刁钻无赖。小人好说歹说,她却就是不肯离开。”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连那个小女娃娃都懂,你为什么就不懂呢?”漪夫人慢慢悠悠地指责道。
“小人说过要给她银子,可那婆子硬是不肯要,可那位小姐给的,那婆子又要了,小人也不知这究竟是为何。”
听着林管家苍白无力的辩解,漪夫人捂着嘴嗤笑了一声,冷冷地反问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
“小人,小人是真不知。”林管家结巴了,但最后还是声称自己是真不知。
“好,你不知,本夫人便说与你听。”漪夫人没有揭穿林管家的伪装,将事摊开来说,“那媒婆能来这里,自然不是平白无故,定然是受人唆使。这么些年,本夫人的仇人就一个,也只有方府的那个黄脸婆能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可那婆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小气。你跟在本夫人身边这么久,做了十数年的管家,不可能连这种事都不晓得。既然知晓媒婆是方府派来的,你第一时间想到的便应该是拿银钱摆平这件事。若是一早使了银子,便没有之后这许多事。”
“小人实是看不惯方府那位整日里找夫人你的麻烦,偏不想如她的意,让她占了便宜,这才一时疏忽,犯了糊涂。”
林管家道明心迹,说自己是为了漪夫人着想,不想眼睁睁看她被方夫人欺负。
“愚不可及!”漪夫人厉声呵斥道,“你知道你的自作聪明,将会给本夫人,给懿儿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小人不知,还请夫人明示。”林管家这回事确实不明白放走绵绵会给漪夫人和明懿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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