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污言秽语的汉子又挨了一下,这次遭殃的是他的嘴角。
这一回,汉子总算看清了暗算他的武器是什么。
那是一根又细又长的鞭子,应该是黑色的,刚才汉子看见一抹黑色一闪而过。
汉子捂着乌青的嘴角嚷嚷说:“臭小子,老子这回算是逮到你了。居然敢用一条软鞭暗算老子,活得不耐烦啦?!”
“大叔,你会赶车吗?”女孩轻声轻气地问汉子。
“臭丫头,老子会不会赶车关你屁事,再啰嗦,老子非赏你一顿嘴巴子不可。”汉子恼羞成怒。
“欻”的一声,这是鞭子在空中挥舞的声音。
鞭稍的落点不再是无关痛痒的地方,而是狠狠刮过汉子的脖颈。
“哎呦喂。”汉子叫唤开来,冲着四面八方不停地磕头,嘴里念叨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这时候,女孩细细的声音再次传来:“其实我也不想让你赶车,可你把车夫伯伯给吓跑了,那你就只能顶替他了。”
汉子哪里还敢有异议,忙不迭地点头说:“会会会,老子,哦不,小人会赶车,会赶车。”
“大叔,那之后的路都要麻烦你来赶车了。”女孩轻轻柔柔地说,“但有一点,你不许再骂脏话了。”
“是是是。”汉子连声答应。
“既然应下了,大叔你可要说话算话哦。”女孩温柔地重复之前的话,“不然你会倒霉的。”
“好的,好的。”汉子捂着脖子上那道伤口,满头大汗地回应。
女孩轻声问汉子:“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可以是可以。”汉子看了看仍旧趴在地上的女子,有些迟疑地问,“这个贱——呃,她怎么办?”
“这个美人姐姐看起来手脚挺利索的,应该可以自行回家,不用我们为她忧心的。”女孩天真地回应。
“可是——”汉子欲言又止。
“大叔,我有点困了,不想在荒郊野外露宿,我们能不能走了呢?”女孩再次催促汉子启程。
“能,当然能。”汉子权衡再三,终究还是惜命,下定了决心,不再管那躺在地上的女子。
汉子轻轻一跃就跳上了辕座,拿起被先前的车夫弃置的马鞭,牵起缰绳,轻轻一扬,喝了一声:“驾。”
马儿听到了指令,有所行动,拖着静立良久的马车缓缓向前移动。
等马车走远了,趴在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女子猛地窜起来,跟兔子一样往相反的方向跑开。
而此时,被充作车夫的汉子和车厢内的女孩相谈甚欢。
“大叔,你是强人吗?”女孩好奇地问。
汉子小心谨慎地回答:“不是。回小姐,小人姓李名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丁而已。”
“家丁?”女孩细细软软地猜测说,“是那个美人姐姐的家丁吗?”
李泉愣了一下,没想到女孩能一语中的,许久才回应说:“回小姐,是的。”
“李叔,我能这么叫你吗?”女孩有些自来熟。
“不可以吗?”听李泉没有回应,女孩又问,声音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可以,当然可以。”李泉受宠若惊地说,“小人只是有些不太习惯。”
“没事,我多叫叫,李叔就习惯了。”女孩立刻就想出了解决之道。
“得嘞。”李泉平白无故地得了个大侄女,似乎觉得嘴角都不怎么疼了。
“李叔,我怎么觉得那个美人姐姐好像很怕你的样子?”女孩说起了被追逐的女子。
“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李泉恭维了女孩一句。
“李叔,你别叫我小姐了,叫我绵绵吧,我叫绵绵。”女孩说出自己的名字。
“是,绵绵小姐。”李泉应声,仍然有些拘谨。
“李叔,你不是美人姐姐的家丁吗?她怎么会怕你呢?”绵绵不解地问。
李泉谨慎地回答:“这世上哪有做主子的会害怕奴才的?小人不是懿小姐跟前的家丁。”
“难怪美人姐姐那么怕李叔你,原来她不认识你啊。”
“对,懿小姐不认识小的。”李泉边赶马车,边点头回应。
“美人姐姐的名字是懿吗?哪个懿啊?羽翼的翼吗?还是回忆的忆?”绵绵的好奇心十分旺盛。
“小姐叫明懿,明亮的明,至于那个懿字,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写,只知道很复杂就是了。”李泉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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