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微笑着将那药瓶放在她手上,一只手不讲道理地覆上她的脑袋:“乖,好好上药,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若不听话,我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沐宁像是触电了一般,上半身猛地往后仰了一下:“你不出去我怎么上药?”
明哲附身向前,刚好撑住她身后的桌子,将她围在怀里。她下意识地将握着药瓶的手挡在身前。
蓝色的瞳孔里,随着外面的断断续续的光,浮现出某人的身影。外人只知狐族女妖媚术一绝,男狐撩起人来,也很要命。
沐宁深吸一口气,感觉魂都被勾了出去,之前从未发现,自己竟也是个沉迷美色的家伙。这要是被楚非知道,自己被一个男狐狸勾得神魂颠倒,以后更没理由嘲笑那厮,不远千里赶到魔族去逛窑子了。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明哲满意地扯了扯嘴角,终于掩上了门,退了出去。隔着门,看着他的影子远去,沐宁像是突然回了神一般。
等等,那家伙方才是在威胁她吗?呵,好笑!从小到大,她就不是靠威胁能唬得住的人。有些生气地喘着粗气,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肩膀上的伤处理好,换了身衣服,依旧是深色的劲装。在绑束袖的空隙,她环顾一周,发现那家伙将方才撑的那把伞放在了衣柜边上。
沐宁拿起它,仔细地端详着。果然,这伞出自自家那个叫做祥字铺的店面,专供贵族用品。想着方才某人威胁她时那得意洋洋的嘴脸,沐宁越想越来气,觉得不顺走他点什么,都对不起她活的这么大岁数。
遂顺了伞,从窗户上一跃而下,楼下便是一滩积水,而她落地时,却未听到一丝声响。
约莫半个时辰后,明哲端了碗姜汤,来敲她的门。里面已无人应答,就连那熟悉的气息也没有了。
明哲无奈地推开了门,四处打量了一番,摇头笑道:“又跑了,倒是记得带上伞,还算有长进。”
正直晚饭时候,便是下着大雨,面瘫老板依旧像往常一般,雷打不动地出摊。见沐宁过来,那老板倒还有些诧异。
“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沐宁道:“我倒想问问你,这种天气,怎么还在做生意?”
老板将手中的抹布放下,又去折腾那些碗筷,有些不忿地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种亡命之徒,不似玄珙的那些大官,我们连生死都不怕,难不成会畏惧这雷雨天?”
沐宁冷笑一声:“我不觉得一个正常的小商贩,在这种天气下还有耐心出摊。”
老板收拾东西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歪过头来看她。
沐宁收了伞,走到他支的摊子下面:“只要有心,沿着这条街走一遭,便知道那些是我们的人。你要随我去看看吗?”
老板的脸瞬间变成了土灰色,诚然,他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本是想借机嘲讽对方一番,却被对方一句话弄得无地自容。作为一个潜伏多年的暗探,这个问题,是他绝对以及必须要考虑到的。
沐宁冷着脸,随便寻了个地方坐下,不发一言。这群人有怨气,这很正常,被老允一句话支配到地狱一般的地方,一待就是几万年。而在玄珙和昆仑,很有些人,躺在用边疆烈士尸体铺出的和平上载歌载舞。
可她需要他们查的事情,不容有失误,她决不允许这群人某些积攒的怨气毁了她整盘棋。
老板的眼睛,不经意地瞟到了沐宁手中的伞,神情有些恍惚。
沐宁道:“很眼熟对吗?几万年过去了,祥字铺的手艺依旧如此精巧。”
老板的眼睛,闪烁着久违了的光。
沐宁将合着的伞撑开,柏油的伞面上勾勒着昆仑山脚的竹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潜伏此地万万年,了无音讯,少时发妻改嫁,家中老父遭贪官陷害,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即便如此,你仍能坚守岗位,就凭这点,我替龙族十九城,四十万城民,谢谢你。”
老板的眼眶,就在她这三言两语之间,变得通红,说不出一句话。他方才还以为,这位年少有为的提督大人,此番是专程为他的失职来骂人的。可她说的话,字字点在了他心坎里,就像当年的院长一样。
“我之前所过的话,依旧算数。天族那位的神识找到了,你们便可以回家了。”沐宁将伞轻放在地上。
老板深深作了一揖:“就凭大人方才那番话,属下愿竭尽所能,为大人效力。”
沐宁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千余年前,凤族北境军谋反,后神羽军由堂溪烬亲自领兵讨伐,北境军全军覆没,这桩事你应当知道吧?”
老板一愣,确是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一桩事:”知道。“
”我要北境军第五师所有军官的名册。”沐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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