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飞了多久,来到了一处云层较厚的位置。沐宁的眼中闪过两道金光,“叮叮”两声响,直直砍掉了那巨鸟的两只爪子。
那只乌鸦惨叫一声,蜷缩着躯体,直直向下落去。另一只,放弃了同沐宁的搏斗,张开了翅膀,长啸一声,追了上去。
雪白的双翼展开,与云层融为一体。
有人在帮她,再一次,且这一次不止一个。
升到一定高度,双翼摆动的幅度慢了下来,隔着棉花般的云层,沐宁在两人高的位置,漠然注视着那白色的身影。
是那说书人,一身白色长袍,却拿着上等的手弩,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只见他稳稳地举起手弩,正正对着远处已成一黑点的乌鸦。
一支青铜的箭矢,稳稳射出,正入那另一只乌鸦精的心脏。
沐宁挑了挑眉:“难怪,原来是军中之人。”
难怪修为只是八阶,隐形术便能修得如此之好。
说书人环顾一周,像是在找些什么,突然,一道银色的影子闪过,说书人猛地转身。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冰冷的剑锋便割断了他的喉咙。
沐宁的目光,定在不远处纵身而来的那人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有好戏看了。
“你是谁?”剑尖挑衅地勾着说书人的下巴,明哲清冷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一直监视我们?”
说书人的眼神顺着剑身,飘到明哲的脸上,他讪笑道:“公子说笑了,小人不过是一苟活市井的说书人,哪有什么本事监视两位九阶高手?”
沐宁轻笑,这话倒是不错,先前在客栈遇到的,该是尚未露面的那一位。
“哼。”明哲的剑尖逼近了一寸:“修为不足或是真,苟活市井却是未必。你的手弩是一万年前从甘成出售的精品,从样式和杀伤里来看,该是军用品才是。”
说书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就闪过那么一瞬,却正正落在了沐宁的眼中。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她饶有兴趣地居高临下观察着那说书人的一举一动。
剑尖已渗出了血珠:“你若再扯谎,我便连你苟活市井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你。”
话音刚落,说书人脸上的笑凝固了,渐渐的,沐宁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熟悉的东西,一种让她不舒服,甚至窒息的东西。
“公子想知道什么?”异于看台上的神采飞扬,此刻他的声音,竟是有些冷峻。
“你,”明哲将剑尖略偏开了一寸:“是谁?”
说书人冷笑,一字一句道:“那公子又是谁呢?公子又是以何身份来质问小人?”
明哲扯了扯一边的嘴角,极其戏谑地道:“我是谁,你根本不在乎。”
说书人的瞳孔略微颤抖。
明哲一抬手,银白的长剑化作白眼,他走近说书人,一双眼睛不再像看着某人一般,温柔地能挤出水来。沐宁在云端看着,放在平时,她怎样也想象不到,这双眼睛竟能露出如此锐利的神色。
“你在乎的,是她。”明哲几乎是贴着说书人的耳边说出的这句话,声音虽小,说书人却似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一般,双手不经意地颤了一下。
明哲带着丝微笑,一种先知者的优越和嘲讽,他后退了一步,像看着小丑一般看着说书人。
“哈哈……”说书人笑着,笑中透着一丝嘲讽:“我站在台上,给旁人讲戏讲了大半辈子,却不曾想,自己也是戏中人。”
明哲负手,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不错,如你所料,我感兴趣的,是你身边的那位朋友。”说书人一脸肃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说书人合眼,那一瞬,竟让人感觉到了凄凉,沧桑。沐宁不禁想起轩辕展说的,人间流传的一首诗: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我,是北境皇属军,第五师总督鹤白。”鹤白缓缓睁开了眼:“已经很久没有人追问过,我是谁了。”
明哲一脸淡然,如同局外人一般。不错,他本来便是局外人,若非有人在乎这里发生的一切,他绝不会如此,如此甘心来当某人的传声筒。
“你是来寻她的,既然停下,便说明她就在这附近。”鹤白的声音里,竟有些哽咽:“劳烦,给她带一句话。”
明哲听了,有些好笑,既是知道她就在附近,为何又让他穿话。
果然,下一瞬,只听鹤白扬声道:“小人鹤白,愿祝二位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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