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萧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何家妮说:“一人拖一拨吧。”
何家妮答道:“嗯。”
高萧说道:“我不想打女人。”
何家妮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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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多或少的人要么在为单阳战斗,要么随时准备在为单阳战斗。那么他本人在哪里呢?
一开始的时候,兽园的阵法还没打开,他不希望进去的时候被人察觉到,所以自然也没有在那里等着。
最开始他去了浩然峰,因为这是故事开始的地方。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通过窗户远远的看着这里,所以浩然峰一直都是那个浩然峰,如今真正来到山前,才发现通往山上的山路因为多年没有打扫,已经铺满了竹叶,他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漫山的杂草枯叶才发现原来山也会老。
单阳不知为何笑了出来,笑容里有道不尽的心酸。
我见青山多憔悴,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单阳缓缓跪下,对着浩然峰磕了三个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之后他去了文堂,但他没有进去,只是在饮冰湖边立了一会儿。
他之前便在想等到了春天,湖边的柳树抽出了新叶,这里的景色会更美一些。
事实也正是这样,细嫩的柳枝在春风中摇曳,如果原本这里本是一幅静置的山水画,但此时却多了些盎然的生机。
他突然想到高萧的东升,心想着如果自己能活下来,要记得把他带来这里看看。
他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对着文堂里的那个老人行了一礼,这是单阳第一次对对方行师生礼,行完礼后就再次离开了。
也就在他刚走之后,贝文舟推开了文堂的大门,他察觉道那个孩子又回来了,但来的快走的也快。
贝文舟看向饮冰湖的一角,那是单阳刚刚呆过的地方。
是了,十年饮冰,难凉热血。这才三年的风雨,又如何灭得了少年心中的火苗。
途中单阳有路过凌仇峰,但没有上去,因为没什么必要,他想说的话都已经给温承平说了,温承平的话很多,而且基本上没什么用。况且如果自己死了他可以对着自己的墓碑慢慢说。
最后他去了百合峰的山崖边上,这里的风景很好,连天边的云彩都看得很清楚,但谷简简却看的不是这些,她看的是一座山,或者说是山上的某个人,就这样整整坐在这里看了三年。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三年来,谷简简就在这里远远的看着单阳,就像单阳远远的看着浩然峰。
如同桃花落地,落雪飘零,一位中年少妇鞋尖点地,落在单阳身后。
她眉毛细长,眉尾上挑,所以眉宇间带些冷意,看着不是那么与人亲近,但丝毫不影响她绝美容颜。
她名叫冷鸳,是这座峰的峰主,也是谷简简的师傅,而对单阳来说她还有另一个特殊的身份。
哪怕单阳在跋扈也不敢在这位面前张狂,对方可是当年一剑斩了五位堂主的猛人,若不是宗主拦着,想来早就杀上了凌仇峰。
无论是哪个方面,单阳都必须对对方保持尊重,于是行礼道:“冷峰主。”
冷鸳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坐在谷简简一直坐的那个位子上,问道:“如不是木离死了,你是不是该叫我师娘?”
单阳知道如此平淡的一句话蕴含的是多大的悲伤,如果问木离死后最伤心的是谁,天下人会觉得是单阳,但北海剑宗的人会觉得是冷鸳。
有些东西没法拿来比较,但三年前那个染血得雨夜能证明很多事。
据说那一夜后百合峰上漫山得桃花被雨打的七零八落,世人一般用梨花带雨来形容女子哭的悲伤,那天后才知道,原来桃花带雨同样令人心碎。
单阳厚着脸皮答道:“等我娶了小谷,我还是可以叫你一声师傅。”
冷鸳听到这话,轻轻笑了一下,笑容里含着数不清得妩媚,她叹道:“要是那家伙当年有你这么不要脸,不就是战天么?我陪他去了便是。”
单阳奉承道:“冷峰主威武。”
终究还是一声冷峰主把她拉回了现实,她叹了口气,这口气若有千斤重。她坐在谷简简平时坐的位子上瞧了半天,最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又转头看向单阳,心想自己的徒弟真是好命,在这里跪三年就能等回自己的心上人,但自己却是一辈子都等不回他。
冷鸳突然觉得冷,她是洞玄境的大修行者,哪怕是北海最冷的飞雪都不能让她上心,如今却被早春的风吹凉了心。
她问道:“木离走了多久了。”
单阳答道:“刚好三年。”
冷鸳看着天边漆黑的云团,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木离死去的那个雨夜,她轻吟道:“我有故人抱剑去,斩尽春风未可归。”
突然两人都察觉到凌仇锋的阵法开了一线,单阳说道:“我去杀人了。”
冷鸳点了点头回应道:“你先去,我再来。”
(这章是我构思中最喜欢的几章之一,但咋写都没那味,有几句重要的话都没加上。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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