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哪天他想不开了要搬到茅厕里去住,全峰上下有大小内需也只得憋着。
温承平看着棚子皱了皱眉头,棚子当然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棚子里面没人,正当他在想是继续等还是离开的时,发现附近居然还有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老人,一个很普通的老人,普通到高萧进来这么久都没注意到他,他摆了一个茶桌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喝茶,茶也是最普通的粗茶。
能普通到这种程度的老人当然是司卢化,今天家里那个小子难得出去了,自己终于可以出来晒晒太阳。
高萧没有把眼前的这个老人和峰主联系在一起,单纯的认为对方可能是顾危峰的哪个前辈,他向老人行了一个后辈礼。
司卢化有些惊讶对方居然发现了他,他觉得这个孩子有意思,于是问道:“你从哪儿来,到这儿做什么?”
高萧答道:“我是尚德峰的弟子,从凌仇峰来,来找温师兄。”
不知为何,高萧觉得自己刚说完,身体周围的空气仿佛凝重了一些。
司卢化又问道:“单阳是你什么人?”
高萧答道:“是我师兄。”
司卢化听完叹了口气,在高萧身前倒了半杯粗茶说道:“可怜的孩子,你不该今天来的。”
高萧并没有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想拿那杯茶,但突然自己的每一寸皮肤上都好像压着一块巨石,巨大的压力迫使他的双手撑在地面上,他本身就跪坐在老人身前,此时的姿势仿佛像是在叩首一般。
高萧汗如泉涌,他不知道对方为何对自己出手,但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反击,高萧用尽全身的力气拔出腰间的道剑。
渔歌九式,清歌入顶穹。
但剑势才起到一半,高萧身上的压力陡然增加数倍,巨大的压力强行把他的剑压了下去,现在他连抬起胳膊都很困难。
连剑招的起势都没法成功的施展,更别提后面的剑招。
已经无力回天了么?
不,高萧还有属于自己的剑式,哪怕只有一剑。
东升!
因为恐怖的压力,高萧浑身的骨头噼啪作响。
而面对高萧竭尽全力释放出的光明,老人只说了四个字。
“腐萤之光。”
突然增大的压力把高萧像拍苍蝇一样拍在了地上,他现在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你能想象把一座山压成一个小石块,由这些小石块再组成一座山压在你身上的痛苦么?
这就是高萧现在的感觉。
在这个老人面前,高萧像虫子一样不堪,对方甚至没有出手,仅用释放的灵压便让自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高萧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他觉得自己胸腔都快被压扁,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高萧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一只手扶起自己胳膊,然后自己身上的压力瞬间便消失了。
而扶起自己的人正是温承平,他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高萧已经没有余力回话,死里逃生的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要不是前些天破镜,恐怕这时候早就死了。
司卢化咧着嘴,对自己徒弟笑着打着哈哈说道:“我只想看看你朋友剑道深浅。”
温承平当然不会相信,司卢化没法明着杀单阳,但杀死他身边的一个朋友敲打敲打他一下还是可以的,至于尚德院,别说只是杀死一个外门弟子,就算他把陈老头的弟子都杀了对方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他连堂主都敢杀。
高萧看着正笑的灿烂老人,仿佛刚刚那寒冷的令人绝望的杀意并不是他释放出的。
温承平自然也不会相信司卢化的鬼话,他举起了桌上的半杯粗茶,泼在了对方脸上,然后扶起高萧起身离开。
司卢化把脸上的残渣抹下,对着高萧的背影说道:“年轻人,你的剑道太独,这未必是一件好事。”
高萧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但并不妨碍他嘲讽的笑道:“原来顾危峰的峰主,也有看不懂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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