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平也来到岸边,也注意到了已经死去的同门,一股难言的悲伤压低了眉头落在了心头,然后一口血吐了出来。
一剑屠蛟听着很霸气,但却同样承受了不小的代价,因为他不敢赌江堤还能坚持多久。
徐良对温承平行后辈礼,然后说道:“北海剑宗三十二人,战死八人,余下无一人出逃。”
温承平注意到徐良行礼的右手已经伤的很重,如果不及时治疗余生是否能再拿起剑都是问题,但他依旧坚持给温承平说这些话,他想要温承平给他一个答复。
其实温承平并不是他们等待的增援,他只是出去帮单阳办件事赶巧路过,但他依旧向对方回礼致歉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并没有接到这任务,但这并不是借口,守护北海本就是他的责任,因为他是北海剑宗的师兄,来晚了就是来晚了。
徐良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看向江心,那里已经被江蛟的血染红,那条差点杀死数千人的畜生已经死了,但他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还有六个弟子的遗体永远沉进了江底,他们已经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但自己还活着,所以就不能假装看不到。
他对温承平说道:“不至于如此。”
温承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自然也知道那头蛟有问题,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真诚的对对方说到:“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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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北海剑宗的木屋前,何家妮看见天晴了,于是准备出门去晒晒被子。
单阳看到鸽子飞回来了于是伸手接住,像是在听恋人倾诉着的情话,单阳安静的笑着听鸽子咕咕的叫,单阳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告诉它温承平的事,又觉得应该先给何家妮说说。
因为晾衣服的线是九番修好房子后重新挂的,但忘了考虑何家妮的身高,所以现在她正吃力的踮起脚捋着被子上的褶皱,单阳走到她的身边把被子理好,然后对她说道:“你平哥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了。”
何家妮轻轻哦了一声然后问道:“那我们能去找他么?”
单阳想了想这之后他应该不是很想看到自己,于是他摸了摸何家妮的头说道:“你去就行了,师兄就不去了。”
何家妮埋头重新捋起了被子然后说道:“那我也不去了。”
单阳笑了笑,看来和那个混蛋比起来,妮子心里还是更在意这个师兄的,不由得有些得意。
他还准备说些什么,但北海剑宗却突然想起了钟声,伴着初冬的寒风落在耳中十分的悲凉,响了五声,三长两短,这代表有同伴离开了。
刚刚停留在单阳肩上的鸽子振翅飞走,混入鸽子群里,它们在空中盘旋,白色的鸽群会成为路标,接引那些孩子的灵魂回家。北海剑宗众弟子驻足而立,右手握剑紧贴心口,顾危峰上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在自己面前倒了半杯粗茶,却迟迟没有喝下去,山脚下那个常年穿着麻布衣服的老头依旧低头扫着石阶。
单阳在寒风里沉默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他看着顾危峰上挺拔的橡树,轻声说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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