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苏霁月最讨厌看周辙彧这副不痛不痒的凌人模样,真是小气包。
说着,她小脸抽抽,甩开了他紧拽的手腕,“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喜欢我?”她的冲动,她自己也无法求证缘由。
这么说上十遍、百遍、千遍,足够了吧?
“老夫人……现在还不能出去……别出声……”
“真是急死人了,我再不出去,阿彧这死心眼的孩子就要错过小月了……”
周家楼梯处,吴妈正暗暗地托住满眼急迫的周奶奶,尝试着让老人家保持安静。且前方情况百转千回不说,小儿小女们还在情意绵绵,实在是不好打扰啊。
周辙彧的手已不自觉地在苏霁月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地举起,距离她柔软的发丝,就是半个手心的距离。不轻不重,隔着目光,只差了一点点的空气……
他的目光如炬,居高临下地向她落下……
“我……”
“阿彧!霁月!你们在不在?”
千钧一发,话语呼之欲出,有人打破了这份入木三分的怦然与等待。
陆延川敲开了周家的大门,神色紧张地朝他们而来了。二人整理了神色,分开了那暧昧的距离……
“小川,怎么了?”苏霁月把周辙彧甩在身后。
陆延川看到苏霁月,心下了然,她果然是来找周辙彧了。不过当下之际她没那么多心思调侃,还是早点找他们拿定主意才好。
“辛少容指不定真有点毛病!”她气呼呼的样子,杏目微瞪。
“啊?”苏霁月疑惑。
“他离家出走了,说是要自力更生,要开发创业,要在那里组建自己的商业帝国……”
苏霁月还没反应过来,周辙彧已经步入屋内拿起了被自己搁置在一边的手机。果然,屏幕上亦然出现了辛少容的慷慨陈词。
三人静默而立,说是有点担忧也不完全是,就是比较无语。不过,到底是自家好友,这得找啊,不找怎么行呢?于是,周辙彧叹了一声,故而问,“他怎么和你说的?”
毕竟,他留给周辙彧的字里行间中,只提了他本人有多痛恨自己的原生家庭,余下更多的是走南闯北的决心。至于去哪里,倒是没有痕迹。
陆延川沉吟了几秒,脸上有些嫌弃,但还是把人小辛的原话复述了出来,“我将变成蒲公英,随风飘荡。飘啊飘,飘过山川,最后停在有海的地方。啊,那个宁静的小渔村,我的心之所向……”
苏霁月“……”
周辙彧“……”
苏霁月踌躇,“这还是得去找啊……”
三人又相视了几眼,最后心情复杂地各自点头。不靠谱的少年,所幸还有一群真心相照的朋友。
一旁的奶奶听说了这件事后明显比三位还着急,她一直不断地握着孙子的手,嘴里喃喃不停,“小辛,我的小辛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呢……”
“阿彧,你们一定要把他找到……”
“小辛那脾气,在外面可是要吃亏的……”
“快,快让吴伯开车带你们去找,不然天黑就麻烦了……”
三人连连答应,不敢耽误片刻。很快,他们就坐着周家的车向着南封唯一一个临海的渔村而去了。
……
南封这个小城,虽是平原坦荡,屋脊小巧,错落分明,但因着鬼斧神工的造化,她得以圈了半边的海,故而海风偶尔滋润,给这座城增了不少的意味。
苏霁月他们这次去的是南封一个叫山田的地方,那里是临海下第一个小岛渔村,作为与南封相隔的另一个世界,这里风气如浪潮,羁狂是她的情态,恣意作了她的骨。不管是街市上飘着海腥味的喧哗叫卖,还是小馆旁灌入海风的四溢清香,都让人捉摸不定,别有风趣。
多年来,南封的投资集团纷纷入驻开发,不过只要涉及地产,就一定有纠葛的民愤。资本的横入,加上市侩人性的屡屡剥削试探,这里的人变得很精,稍微一个笑脸都是吝啬的接待。环绕着海岛外压着野生花草的公路,一定准时会有贴地飞行的飙车少年。他们似乎要通过轰天响动的雷达声音,向那些市侩的人彰显着什么豪气,以至于不敢有人来犯。这个地方,哪怕处于年后的寒冬,也都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藏了热浪,一个不留神,就能冲出来吞人。
要在这个地方找到辛少容,对周辙彧他们来说简直太容易。这个心血来潮离家出走的公子哥一定想不到,他的暴露是来自自己的大手笔。
在这个僻壤的小地方,因为海民们的彪悍抗衡,已经很少有资本能够涉入了,岛上三分之二都是本地人。这也就奇怪了,难道有人一来消费,就相当于承包了半个馆子的规模?
看看这个点霸王餐的手笔,这哪里是来品尝美食,这分明就是通过消费来发泄什么不满的情绪。这还没完,这个没头没脑的小子还在那和老板直接进行了商业谈判,他谈合作,谈连锁,最后再是品牌运营……
这还真是敢在老虎身上拔毛,怕是让人不知道他怀揣千金似的,不下半天,一个不知从哪里横空出世乳臭未干的嚣张阔少就传遍了这个海岛。
周辙彧三人找到辛少容时,他还在人家面馆上和老板据理力争。这个嚣张阔少果然名不虚传,他动不动就扬言要和老板合伙做生意,几十万的创业基金简直说来就来,最后别人实在不想搭理他,他还装作很为难似地要摊开他南封第一餐饮产业南州饭店二公子的身份……
周辙彧和苏霁月盯着那个晃晃悠悠的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倒是一旁的陆延川已经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拎着那个脑袋就是一拳。
“辛少容,你个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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