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手术要紧,你就麻烦帮阿彧换一下,大不了我们一笔勾销。”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来不及了!”
看着周辙彧的惨状,苏霁月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也只好眼一闭心一横。她拿着病号服靠近了周辙彧,周辙彧苍白的俊脸一脸不快。
难道我就请愿吗王八蛋!
“别动!”苏霁月摁住了周辙彧的手,可还是觉得自己有点颤抖,只听周辙彧说,“是你自己动。”
“我没有!”然后苏霁月就闭上了眼睛。
先脱上衣吧……
可这家伙穿了件短T,她只好先从额头缓缓往上,生怕碰中他的伤口,奈何还是因为技术不佳,直接就压了上去,周辙彧倒吸一口气,苏霁月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弄……”弄疼你了。
周辙彧腹前的曲线利落分明,有人眼睛都看直了。
苏霁月的手心撑在他的身前,两人的距离似有若无,就连呼吸也在深深浅浅地交错着。周辙彧痛苦地闭眼,然后方缓缓开口,“辛少容……”
“怎么了?”
“别让她碰我。”
他宁可光着上手术台,也不要在这里被这个女流氓视线非礼。
苏霁月后知后觉,于是她怒气十足,直接就把病号服像麻袋一样套到周辙彧身上。
“痛死你算了!还赖我占你便宜,信不信我把你裤子脱了?”
周辙彧痛得叫出了声,而在这声声惨叫混乱之下,裤子真的被人脱了,换了。
而这脱裤子的,当然是辛少容寻遍几层楼找来的医生,自然不能再是苏霁月。
……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周辙彧总算被抬了进去。苏霁月却因为已经过了门禁时间,凌晨打不到车,只好在医院对着周辙彧守了一夜。
她实在是没地方可去,误打误撞地来到这里,真是莫名其妙。
她奇怪地发现就是此刻他们发生了车祸,他们的家长都不曾出现。真是倒霉孩子,估计也是被家里忽视,才成长得这么叛逆嚣张的吧。
苏霁月叹了一口气,此时辛少容早已经在旁边的另一张床上倒头大睡,她却是望着病床上的周辙彧发呆。月光从窗外铺散下来,她毫无睡意,反正也是举手之劳,于是她开始忙前忙后地帮护士给周辙彧拿水换药量体温,甚至在护士说需要给病人热点粥时,她还主动去到了医院的公用微波炉排队。
苏霁月告诉自己,她只是圣母玛丽苏白莲菩萨心肠而已。
等到她把粥端到了周辙彧病床的桌边,周辙彧适时地睁开了眼睛。从手术出来的他额头被包扎得很紧,只漏出一双俊气逼人的眼睛。
“看我干嘛?起来,喝粥,吃药。”苏霁月面无表情地扶着周辙彧坐起来。
周辙彧眼里似乎是升起了浅淡的温度,苏霁月心中发毛。她发现这个人就是在受伤的情况下,全身都还在散发着危险又挑衅的气息。
“我告诉你,要不是我现在没地方可去,我才不会待在这里。你可是打过辞之的人,我可记仇了。”
“你也是打过辛少容的人,我也记仇。”
苏霁月闻言瞪了周辙彧一眼,她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命都快没了,嘴上还不饶人。”
周辙彧继续漏出一双英俊有神的眼,突然道,“这粥你热的?”
“那不然?”
“谢谢。”
苏霁月本还在一边低头拿着勺子舀凉,听到这句瞬间抬头注视着周辙彧,她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的耳朵。突然她放下勺子,然后心下一悸。
她笑着说,“要不你先给上次打了辞之的事道歉,我就接受你的道谢。”
周辙彧却说,“伤口痛,听不见。”
苏霁月“……”
当我没说。
就在两人要笑不笑,要骂不骂之际,在他们身旁睡得不省人事的辛少容突然猛地撑着伤口,吼出了几句梦话,“南封车神辛少容,给老子冲啊……”
“砰”的一声,辛少容翻下了病床。
而后很多年,苏霁月没有忘记那个在医院窗下的夜。温热的风,还有一种新奇的情绪。他们虽不算已经一笔勾销,但以后也算是两两相欠的关系了。
……
次日,因为苏霁月一夜未归,在联系到其本人后,肖许和林辞之赵清明几人在班主任的允许下来到了医院,他们是来接苏霁月回去的,不想却撞见了同在一室内沉睡的周辙彧和刚醒来的辛少容。
几人目光交错,瞬间掀起波澜。
“哟,苏霁月,你的林辞之来了?”辛少容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们几个人之间,而此时苏霁月根本无法回避林辞之错愕的目光,又或者说是此时肖许看着她的淡淡审视。
“你们听我说,我在这是因为……”苏霁月试图解释,却被辛少容打断。
辛少容竟然自来熟地搭上了林辞之的肩,“本来说这次回校有你们好看的,不过看在昨晚霁月她忙前忙后照顾阿彧的份上,我们之间的恩怨就过去了吧。”
林辞之却甩开了辛少容的手,他一把扯过苏霁月往外走,而肖许亦紧跟其后。直到走出医院,林辞之说,“霁月你自己说,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他们玩到一起?”
“辞之你弄疼霁月了!放手!让霁月好好说!”赵清明却心疼地上前来护着苏霁月。
“是误会,昨天他们出车祸,我以为是你和肖许,于是我就跟上了救护车。”
“既然后来发现是误会,为什么不直接回校?”
这时,肖许冷不丁地发问,苏霁月背脊瞬间一僵,心中猛然停滞。
他,这是在意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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