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不起眼的树枝中竟蕴含着千钧之力!
在这一瞬间,景曜的脑中闪过万千念头。
是接还是闪?
对于一个十二岁少年而言,这股力量实在过于强大。若于正面强行接下,他五脏六腑必然重伤。
不再多想,他迅速侧身,那速度竟比树枝还快了几分,在夜色中留下一道虚影。
而正当季元子以为他要讨巧躲过这一招时,少年却眼疾手快地伸出双手,顺着轨迹,紧紧地握住了这枝树枝。
而树枝所带之力太过强悍,他不由得被树枝带着往后飞移而去!
景曜此时奋力扭身,脚尖快速连点,卸力于地。
在接近院墙时,他脚底借着墙面之势,终于将树枝之力卸了个干净。
他浑身早已汗湿,唯今只觉右手刺热难熬。
张手一看,掌心果然已破皮出血。
而这根树枝却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不再骇人,只是一根普通的银杏树枝而已。
此时,他虽全身已然脱力,却仍静静地调整了一番呼吸,勉力控制自己的身形,向着季元子一步一步走去。
五步外,他单膝跪于地,双手将树枝奉上。
抬眼,定定地看向季元子。
季元子轻抚飘然长须,眼底似含激赏,嘴上却仍淡淡道:“尚可。”
又扬声道:“你们两个,出来吧。”
偏屋木门嘎吱一响,门内走出两个约摸七八岁的孩子,一个表情沉静,一个眼神灵动。
“于武学一道,我能教的已经教尽,我季元子与皇帝的赌约如今便算还清了。”
“往后你在武学一途能走多远,全看你个人的修行。”
“这两个孩子,是我前几年无意间捡到的。他二人身世可怜,我也算他们半个师父。”
“我孑然一身惯了,带两个孩子在身边甚感累赘,便托付与你,也算互全了你我二人师徒一场的情分。”
景曜仍跪于地,面向季元子磕头不起。
“师父……徒儿自知不足,仍需您的教诲。”
季元子哈哈一笑,却不再理会他,口念诗号扬长而去。
不过须臾,人已不知踪影。
景曜沉默站起。
与师父相处逾六年,他无法接受从今晚以后,他师徒便不再相会的事实。
但他不是沉溺于感伤情怀的人,下一刻,便抬眼打量起了面前的两个少年。
或者说,他的两个师弟。
眼神灵动的矮个儿男孩似乎并不怕他,也睁了一双大眼细细地打量起了他,而沉默的那个却始终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可有名字?”
“无。”“忘了。”
“那么,从此以后,你们二人就叫修文修平。”
“你们不是我的奴仆,而是我景曜的师弟。”
“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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