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饭,是有人受伤了,想让姑娘帮忙看一下。”
修文边说边让了个身,露出后面臂上受了伤,嘴唇苍白,因伤重赶路而无力说话的姚达。
顾槿连忙让桃香到厨房中的水缸里舀了一勺水,用水净了手后,她便走到姚达身边,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伤势。
片刻后,顾槿皱了皱眉,对修文二人说:“箭伤在上臂肌群中,箭头深埋,看不见形状,无法贸然拔出……修文大哥,你先带他回你们院子,给他找个干净席子躺下,这箭伤要治得仔细着来。”
说完她便吩咐桃香去找一条白色麻布,烧一壶滚水烫过后再用炉火烤干。
在此期间,她自己又赶紧回了一趟内院,拿了一瓶师父特制的金疮药后才又匆忙回到了外院中。
见桃香还在忙活着,伤患也已在席上躺好休息了,她看了看他手臂箭伤,因箭一直未拔出,出血似乎也不多。
她暂时无事可做,便看向有些沉默的修文,好奇地问道:“修文大哥,这个伤患是谁?是怎么受的箭伤,怎被你带到院中来了?”
修文还在那儿担忧辎重队的兄弟,闻言便恨声道:“还不是朔金山附近那群山匪搞得鬼,他们也不知怎的得知了辎重队要来淮宁的消息,在路上设了伏。辎重队的兄弟没有防备,便全部陷了进去!哦,这位兄弟叫姚达,是辎重队的队长。他拼死逃了出来,不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辎重已经被土匪抢走的消息!”
辎重被抢了?这个消息恍如一个惊天霹雳,打在顾槿的心头。
那些粮食,那些赈灾银两,全都没了?顾槿简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那药品怎么办?
她随身携带的药箱中的药物只够平日使用,而准备给灾民治病的大部分瘟疫常用药,可都在辎重里啊!
她呆立了片刻,又回神焦急地问道:“王爷……王爷可有什么办法了吗?我们能出兵把东西抢回来吗?”
修文回答说:“我如今也还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当时姚达伤势很重,我急着带他来找你,王爷只让我把修平喊过去,两人现在应该是出门了。姑娘且放心,王爷必然已有了主意。”
说罢两人一时无言。
待到桃香将洗净熨干后的棉布送来时已是半个时辰以后,顾槿便在姚达受伤那侧跪下身,准备拔出箭头。
幸好姚达本人也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江湖,他在中箭后已将伤臂这处的衣袖用剑划开了。
如今伤口处并没有黏连着带血的织物,这令伤势方便处理了很多。
顾槿拿了小刀,在伤口两端划了两刀,掀起伤口组织看了眼箭头形状。
不看时还好,一看便看到这箭头乃是底端带了倒钩的狠毒凶器。
顾槿所学本就非长于外伤。
她的师父辛夫人乃是药石术和针砭术上的一代大师,其他门类虽也精通,却并不出类拔萃。
因此她从小所学所精的也是药道和针术,于外科一道上,她虽也苦心钻研过理论,却从未有过实际上手操作的经验——除了给府中豢养的调皮猫咪雪儿包扎过伤腿。
一时间见了这么棘手的伤口,她并没有自信能妥善处理好,而莽撞拔出这种箭头,只会令病人大出血而亡。
“修文大哥……”她舔了舔因焦急而干燥起皮的嘴唇,颤着声说道,“这是花钩箭。这种箭头,我不敢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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