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又黑又潮,火光都被带的奄奄一息。
因这里年久失修,加上地下潮湿,里头的铁链子已经生了锈。
手一拽,烂成了铁疙瘩。
两人一边等着上面的人过来送新链子,一边低声攀谈。
周让攒足了力气,猛然往前一窜,把其中一人顶得一头撞到墙上。
“哎呦”一声,头破血流,立刻昏死过去。
剩下的另一个人大吃一惊,料不到这小子居然这时候醒过来了。
明明给他下了蒙汗药,这才多久药效就过了?
难道是二傻子贪便宜买了假药?
他哪知道,药并不假。
但周让的身体这几个月被舟舟用甘露调养过,比普通凡人要强悍数倍。
药物对他影响较小,所以才能那么快清醒过来。
跳动的火光之下,就见周让撒着长发,一脸血一脸汗。
眼睛亮得像是荒野里饿了几个月的孤狼,透着一股子瘆人的杀意。
那人也来不及管地上同伴的死活,抬脚朝外面跑。
一边跑一边嚷嚷着。
“不得了了,猪肉要跑了,猪肉要跑了!”
…
一炷香之后,周让重新被关进地牢里。
他追着一只小鹿跑进霜华山深林里,谁料忽然被绊马索绊倒,眼前一黑,被绑到这里。
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周让咬破舌尖,强提起精神,打量这处关押他的地方。
应该不在霜华山了。
山上秋猎,那么多权贵都在,容易暴露。
但也不会太远,他能感觉到昏迷没多久。
现在探究是谁对他下黑手,毫无意义。最重要的,是先出去。
袖子里有东西动了动,吧嗒一声,那东西落到地面上。
墙上是那些人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油灯,烧得只剩下一点灯油。
就着灯光能恍惚能看到,落在地上的那小东西,拳头大小,黑不溜秋,丑不拉几。
正是之前舟舟硬塞给他,要他随身带着的,说是能祈福的小王八。
周让挑眉。
把唇角的鲜血舔了舔,笑道:
“丑东西,别怕,等你周爷爷带你出去。”
话音落地,王小九极为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谁爷爷,谁要你带?你龟爷爷比你大了祖宗十辈!
…
墙壁上的火苗闪了闪,灯油耗尽,很快熄灭了。
整个石牢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空气都是凝滞的。
勉强能算上幸运的是,因为周让之前的一番大闹,那些人没找到铁链子。
用了一条浸了油的牛筋绳将他匆忙捆了起来。
等周让终于用鞋底下里藏着的匕首,把身上捆得绳子割断之后,精力耗尽,一头栽在冰冷的地面上。
王小九差点惊叫出声。
好歹记得自己的龟设:一只能祈福的普通小乌龟是不会说话的。
周让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攒了点力气,很快就爬起来。
他记得这里的布局,朝着左手边走,大约十几尺,就是门。
当然,门外上了锁,说不定还堵了东西。
但他总得回去,他一定能回去。
。
霜华山,距离秋猎营不远的地方。
三皇子与一位穿着白色猎袍的少女,在林中并驾齐驱。
三皇子打量着云和郡主的面色。
“你今年怎么突然对秋猎有兴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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