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你都不想逃?”沉浅问。
“逃?”他仿佛听了一个笑话,“小姑娘,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引流炼寒鬼才身上的冰毒,这就是个毒窖。你所看到的那些冰雕全都是他身上的寒毒,这毒自始至终都得有一个人受着,而我就是!”
“义父?”沉浅心一沉,“怎么可能?”
“你喊谁义父?”那男子敛着眼问。
沉浅仰着头,极其认真的回答:“炼寒鬼才是我义父,我是凉华郡主沉浅!”
“不可能!”他几乎快要跳起来,“绝不可能,炼寒鬼才不可能收义女!”
“怎么不可能?”沉浅反问:“别说我这一个义女了,义父还收了两个义子。我从小就被接到了黑煞殿,在那里长大,有什么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誓死效忠黑煞殿的原因,就算一万个人口中有一万个炼寒鬼才的模样,她最信的,也只是自己心中的那个。
“从小?”那中年人笑着问:“小姑娘,你别欺我这老头隔绝世事,我不过才到这里七八年,你说从小?整个黑煞殿别说个女娃了,连正儿八经活着的都没几个,你骗谁呢?”
沉浅问:“你也是黑煞殿中人?”
“哈哈……”那中年男人大笑:“十年之前的炼寒鬼才还是要叫我一声大师兄的。”
这话倒是没错,十年之前,炼寒鬼才还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师兄,只是这师兄,终究是没能入了他的眼。
中年老人略微惆怅的摇了摇头,往事尘封,显然不愿再提及。
沉浅一怔,她从未听说黑煞殿还有这么一个人。
“你是谁?”沉浅问。
“青衫。”他答。
青衫?从未听人提及过。他说他是黑煞殿中人,可是整个黑煞殿压根就无人记得青衫这号人物,何况,他还是炼寒鬼才的师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沉浅又问。
青衫沉默了两秒,说:“一时糊涂,中了圈套罢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问:“你呢,小姑娘?他对我下死手不难理解,怎么,你也得罪他了?”
他?想来就是炼寒鬼才了。
“没有。”沉浅说:“他是我义父。”
“哈哈哈哈......”青衫又笑,“他可是个连亲生儿子都不顾的人,义女?哈哈哈哈哈,棋子吧?”
青衫倒是懒的拐弯抹角,每句话都说的直白,他说:“炼寒鬼才偷练寒冰诀走火入魔,他可是个连心脏都冻住的怪物,心都不跳了,你还当他有温度给别人?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五年前才到黑煞殿的对吧?”
沉浅一怔,问:“你怎么知道?”
青衫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外面,一片晶莹剔透,说:“我说这是个毒窖,你明白了多少?我本来已经被嵌入这冰雕里,就要融为一体了,可就在五年前,冰雕却突然裂了,裂开了你脚下这一块地方,我才得以苟且偷生至此,你知道为什么吗?”
沉浅老实的摇头。
“哈哈哈哈......”青衫笑道:“这么说来,我这条命,还是你救回来的。”
沉浅不解,直勾勾的看着青衫。
青衫继续道:“你的血,就是他的解药。”他转过身问:“你是不是换过血给炼寒鬼才?”
沉浅不语,心却沉了下去。
炼寒鬼才总是冷,他每次发作的时候周围几公里会被冰封,足足冻死好些冥契。最严重的那次,整个黑煞殿快要遭殃,是沉浅用自己的血融化的。
青衫看着沉浅的神情,突然就笑了,问:“你还不明白吗?他需要的不是一个义女,而是解药。”
“我不是五年前才到的黑煞殿。”沉浅绞尽脑汁的想要找到一丝证明,证明自己不是炼寒鬼才的一枚有用的棋子,她说:“我从小就到了黑煞殿,是义父从鬣狗的最下将我抱回去的,你猜错了!”
青衫眯着眼盯着沉浅,他的眼睛那么通透,沉浅仰着头望他,突然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袭来。
“想知道真相吗?”青衫问。
沉浅不答,青衫继续道:“你的确该好好考虑,我可以给你真相,但你知道,所谓真相,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倒像是颠覆,颠覆你心中所想,你眼中所见,很多时候反而会让你痛不欲生,不一定会受得起!”
沉浅握紧了拳头,问:“你怎么给我真相?”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告诉我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几乎毫不犹豫。
“真的?”青衫问。
沉浅咬了咬牙,说:“别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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