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洗了一把脸,掸了衣上的灰尘,再叫护院们把行李都搬上了马车。苏掌柜不放心,便一再要求送四人前往。
于是四位小姐乘了一辆马车,苏掌柜与一个护院在前面赶车,又安排了四个护院赶装行李的两辆马车,一行人似住店的客人般离开了香满楼。
马车走了约摸半个时辰才到了少爷府。
苏掌柜看着眼前这处宅子上的门匾,露出一丝不解:“香满楼已然不在坊市繁华之地,怎的你们住的宅子更甚。且这府名为‘少爷府’又是何故?”
“义父有所不知,这宅子清静,义父进去看看就知晓了。至于这府名,我们四姐妹不同名讳,也不好以姓冠府名,且我们都是女子,府邸叫‘少爷府’也能掩人耳目。”先下车的是王浅兮。
“既是如此,为父也不放心尔等四人独居此处,不如就将今日几名护院留下护卫。”
苏凉笙与钟沐晴也下车了,并未言语。倒是跟在后面的顾云落在车里揉了揉还未清醒的眼眸,伸了伸懒腰,然后才从马车上出来。
她快速走到苏掌柜身边,挽起去苏掌柜的手,边往里走边道:“义父,护院皆是男子,住这宅子着实不便。再者,我四人出了这府邸皆着男装,又未曾得罪过人,义父,无需如此。今日女儿们乔迁,义父应该好好瞧瞧女儿们住的地方,也好安心才是。”
苏掌柜闻言不再言语,捋着胡须,随着顾云落仔细瞧这宅子。
入了门,便见着颇有气势的八卦墙,走进前院,院子里随处可见花花草草。
钟沐晴,苏凉笙两人指挥起了护院安置行李,顾云落便拉着王浅兮一起做起了苏掌柜的向导。
王浅兮挽着苏掌柜的另只手,介绍这前院的布局:“义父,这右手边是厨房,饭厅,温泉室,左手边是书房,还有两间客房。义父若是得空,可一定要来这里小住。”
苏掌柜闻言莞尔,满意地点点头。
“是啊,义父,虽说这香满楼的生意要紧,但逢年过节,女儿们自然还是希望义父能抽空团聚的。您看这院子的花草树木可都是凉笙亲手栽种的,这个季节的桃花,梨花,还有这山茶,樱花,开的好吧。这些树也是凉笙亲自去挑选移植到这院子的。”顾云落指着满园的春色,语气欢愉。
“义父,您再瞧瞧这中央的凉亭,这亭下的池子可是后山引下来的温泉水,坐在这亭子里冬暖夏凉,那是极其好的。日后盼着中秋义父同我们一起在这凉亭饮酒赏月呢。”王浅兮接着顾云落的话说道。而后,眸子望向另一侧的顾云落,示意前往凉亭对面。
于是,二人便拉着苏掌柜到了堂屋。
“义父,这是堂屋,右手边有两间房,我与沐晴住这边。左手边两间房,是云落与凉笙的。”
“义父,我们再去后院瞧瞧。”顾云落又拉着苏掌柜穿过东北角长满蔷薇的拱门,看见地上有一条小渠。
到了后院,顺着小渠,映入眼帘的是右手边的一块平整的空地,周围是还未盛放的各色蔷薇,空地上立着几个架子,架子上架了几根还是翠色的竹竿。空地旁边隔着小渠是一个还冒着水雾的大池子,池子的另一边,周围也是栽种了正开着的桃树,梨树,山茶,樱花树,还有叶子茂盛的桂树,树下也种了许多蔷薇。
拱门左手边的小路铺满了大小各一的鹅卵石,路旁为了矮篱笆,也栽了花花草草,除了蔷薇,还有些未开。顺着往里走便看见了山上直下的水流,听见了瀑声。
顾云落指着后山的飞瀑流泉,道:“原本我们是见不到这瀑布的,连水声都不一定听得见。我便叫工匠上山引泉时,将挡住视线的树与草木都去除了,才有了眼下这好风景。”
“罢了,为父逛了这园子,才知晓,四位女儿皆是有心之人,这等奇思妙想,才能让工匠造出此等仙气缭绕之地。为父也就放心了。只是,这宅子到底是偏了些,尔等定要注意安危。时间也不早了,这日头也要落山了,为父就带着护院回香满楼了。”苏掌柜转身的背影有些落寞,他背对着挥挥手,“香满楼的事情有为父担着,你们四姐妹若是在府里待闷了,记得到[竹林深处]来坐坐。”
“义父,您别这样,我们又不是一直在这府上不出门了。这菜品换新还得靠凉笙呢。这舞乐表演不是还需沐晴嘛。”王浅兮跟上苏掌柜道。
苏掌柜不语,只是摇摇头。
顾云落也跟上,扯了扯王浅兮的衣袖,停下了,看着苏掌柜离开了后院,轻声对王浅兮道:“这义父与我们相处了这么些日子,突然分开,心里肯定是有点不舒服的。你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缓过去就好了。”
王浅兮听了便也未再言语。
二人走到前院时,苏掌柜已经带着护院离开了,留下了四人乘坐的那辆马车。
钟沐晴与苏凉笙两人坐在凉亭里喝着茶。二人齐齐走进了凉亭盘腿坐在垫子上,挂在亭上的白纱偶尔随风飘起,一壶热茶煮着岁月静好。
一晃,夕阳的余晖撒进了少爷府,倒映在池子里,染红了四人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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