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清河郡的第三日,整个清河郡都在传唱着一首童谣。
上元节,赏花灯
凉月亭,聚鬼魂
四姑娘,死而生
天舍弃,煞命人
清河郡府衙偏殿,天,下着毛毛雨。
王明年和夫人坐在主位的座椅上,钟府,苏府,顾府的老爷夫人各自坐在两边的座椅上。
“王大人,现如今满城传着这不堪入耳的童谣,不知王大人如何处理?”说话的是钟老爷,他穿一身黑色暗花锦衣,一脸肃穆。
“钟兄不必着急,本官已下令禁传,违令者必定严处。只是今日叫诸位前来,并不是本府商谈公事,而是想与诸位详议私事。至于是什么私事,想必诸位了然于心。”
“王大人说的是,眼下要解决的是我等自家姑娘的婚事。如今齐府,陈府,曾府,钱府想必也都已经知晓。这婚事只怕是不能成了。”
“本官已派人往礼苑查探,顾三爷坐等消息就好。”
王明年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顾府三爷,且不论先三夫人是严大将军的女儿。就自己的女儿自小与先三夫人练武,对女儿也很疼爱这件事,王明年就很敬重这位先三夫人。可惜先三夫人才过世一年,这顾三爷就迫不及待地续了弦,几乎是不念一点夫妻情分啊。再看看顾三爷身边的妇人,王明年更是心里不爽。
“是,那我们就在此等着消息。”李青莲似乎也察觉到这王大人对自己的不满,便用手肘推了推顾三爷,拿起手边的茶盏自顾自地喝起来。
“王大人,今日我家苏掌柜也说,香满楼里来往的人都在谈论这首童谣,说上元节在凉月亭的四位小姐是不祥之人,这等有损我儿清誉的源头,不知大人可有查出严办了?”苏老爷是个妥妥的妻管严,如此趾高气昂说话的便是这财大气粗的苏夫人了,只见她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若是这事为私事,打探消息的银钱可由我们苏府出了,只要能为我家凉笙洗清这莫须有的脏名。”
钟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就来了郁闷,心想着,商贾之人果然是连说话都有一股铜臭味,“苏夫人此言差矣,此事牵涉到我们四府,怎能单由贵府出头。再者,这也不是银钱的问题,眼下还是四家人好好商议如何处理才好。”
眼看要起争辩了,王夫人站了起来,“这倒春寒,下着雨,茶有点凉了,来人,换茶。咱们都是为了自家女儿,有事好好说就行。今日也不是公堂审案,实在无需这么紧张。”
“王夫人,说的对,咱们好好说。”李青莲附和着。
“这到底不是亲生的,自然说得轻松。”苏夫人赏了一记白眼给李青莲。
顾三爷正要开口,李青莲摇摇头,看着他,示意不要说。
这时,倒也巧来了一个小厮:“禀大人”
“无妨,把你所探知的都在此详尽道来。”
“是,大人。小的刚从礼苑回来,礼苑那边说今日曾府已向礼苑说不必到府衙来保媒,还有齐府也说了不必上苏府说媒,还有钱府也是取消了礼苑上钟府的说媒,陈府也是一样,说不必去顾府了。”小厮感觉偏殿的气氛越来越冷,说到最后声音也小了,生怕得罪了这里的哪一位。
“知道了,你下去吧,这等消息就不要外传了。另你再去一趟礼苑,就说本府都已告知,让礼苑休得外传。之后,你再去一趟四府,传达一遍本府的意思。”王明年心想还是来了,这一方父母官,还从未像今日这般为难过。但是眼下,还有人在自己家里等着商议。于是交待了一下小厮,便让他办事去了。
“这清河郡她们几位女儿家是待不下去了。”苏老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也不知道是谁乱嚼舌头,要让我知道了,定将他碎尸万段。”苏夫人听了苏老爷的话生气得很。
“夫人,你就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话添乱了。咱们还是一起想想办法才是。”苏老爷觉着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只有把女儿送走才行。可是送到哪里去呢。
八个人一脸愁容,在偏殿里,各自思虑。
“禀大人,三位小姐来了,在衙门口,说有事求见。”一位小厮打破沉默。
“去,把她们请到偏殿来。”小厮走后,王大人对大家说道:“想必她们也已经知晓童谣的事情了,既然如此,就今天一起想个法子看如何解决。夫人,你把兮儿也叫过来。”
大家都没言语,算是默认了王明年的说法。
“民女见过王大人,见过父亲,母亲,见过各位伯父伯母。”三个人齐身行礼。然后走到各自父母身旁站着。
王夫人也带着自家女儿过来了,王浅兮行礼之后也站在了王夫人身旁。
外面的雨似乎停了,下人们也上了新茶。四人见长辈们都没说话,便私下使了眼色,一同走到中间,齐刷刷对各自父母跪下了。
“兮儿,你们这是为何?”王明年看着这番样子,有点诧异。
“回爹爹,女儿与这几位小姐一见如故,已是情同姐妹。方才母亲大致跟我说了一些外面的事情。女儿与姐妹们的清誉已然受损,还望爹爹不要再继续追查,免得弄得满城人心惶惶。只怕有心人借此事说爹爹以权谋私。”王浅兮说的是真心话,也怕查到她们身上,更怕连累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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