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外婆家。感觉似乎好点了,能喝半碗粥。舅舅煲了鸡汤,让我趁热喝。喝了之后,我就上床休息。
几天后,李岳阳打电话让我过去,说是第二次庭审,还是我代父亲出庭,我父亲出不了。我说,不是律师可以代当事人出庭的吗?他说有家属来更好,其实是他想我了。
我过去了。晚上住李岳阳新租的一套房的房间。他工作忙,我们在外面的餐厅吃了晚饭。回到屋里,他说:“你怎么这么瘦了?脸色又这么差?”
“我,我最近感冒了,不想吃东西,所以……”我支支吾吾。
“感冒瘦了一身,看来减肥也并不困难,来一个感冒就行了。”他说。
“我要洗澡了。”我说。
我进去洗澡。因为医生嘱咐要注意卫生,我把洗澡水的温度调得很高,再接到一个桶里,慢慢地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洗完,走出卫生间。
只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两眼直愣愣盯着我。我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看这些是什么?”他把那些医院发票扔给我——原来是我在医院药流的检验单、缴费等票据放在背包的内层里,被他找出而发现了。
我不说话了。
“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偷偷打胎吗?是不是胎儿的父亲不可告人?”他脸色铁青。
“什么不可告人?”我说。
“你不肯搬出来住,是舍不得陈辉吧?你跟他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就算立场再坚定的人也难免生疑;关键是现在你瞒着我做人流,能不叫人浮想联翩?如果是我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打掉?”他语速加快、声音提高。
“行了!你这样推理,有什么证据?你不是最讲究证据的吗?”我气愤地说。
“这就是证据。”他说。
“卧槽,这些发票写着孩子的爸的名字叫陈辉。你大律师这样取证也是方便快捷、简单粗暴。你爱怎么浮想就怎么浮想,如果我跟陈辉都在一起了,我还要来找你?找你作二爷?”我说。
“好了,那你总要说得清楚为什么要把胎儿流掉?”他降低了语速。
我把怀孕的症状、外婆告诉我关于我妈的事、到医院检查医生给我的建议等都告诉了他。他说:“你应该首先要把怀孕的事告诉我的,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这说明了你们首先考虑的是自己,而不是怎么挽救孩子。我没听说贫血就非要流产不可,大多数孕妇都贫血。你们那边的医院相对来说资质不如这里的大医院,我也不知道你怀孕的事,否则在这里的医院保胎情况也许就不一样了。你不知道,从小我就生活在以为亲人缺失的环境中,对血亲的渴望和执着非比寻常,无论是生我的还是我生的,只要我在,我就不会放弃他们。而你呢?要我怎么说才好?”他一句一句地说。
“你也不知道,怀孕那时我的艰辛,难道我就不心疼吗?如果不是为了保命,我愿意这样做吗?我就知道,如果有一天在产房外,医生问你保大人还是小孩,你肯定是选择小孩!你只是小孩的爸爸,而不是我的爱人。”我说。
“你怎能这样说话?孩子已经不在了,还保大保小?说到我就心疼。我根本不想跟你吵。”他说。
“是我想跟你吵了。本来我俩发生关系时是两厢情悦的事,现在全变成了我一人的错,从性开始,女人就变得堕落、卑微。好了,我要及早抽身才是,只当是被歹徒强奸了一遭,自认倒霉便是了。”我越说越气愤,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这么情绪化,可能是开始时他说我与陈辉有染的事而激怒了我。
“谁是歹徒?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要分手?”他声音低沉。
“分手又怎样?离开你过不了日子吗?”我说。
“可以亲手扼杀自己亲生骨肉的人,还会真心再去爱谁?分就分吧。”他边说边取出一根烟点燃了,然后抽上。
我提了我的行李箱,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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