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到云南考察了一番,他认为我们公司在同类中并不算突出,想出类拔萃不容易,应发展多元化经营,搞特色产业。我们这一带有一种天然野生深红色的食用菌类,它生长于森林中一种灌木之下,气味馨香馥郁,产量少、价格相对较高,类似于云南的松茸,但知名度没松茸高。这种菌类只有野生,不能人工种植,而野生的也不多,生长的地方又不确定,只有靠人们一处处地寻找,所以整个地区的产量都不多。往年,大多都是福建的老板过来这里收购,到别处再高价卖出。据说买回的人,要么是有钱,要么是给坐月子的妈妈煲汤补身子。表哥说他专门要搞这种特产的特色餐厅。这时,刚好到了长红菇的季节,他让工人、附近的人说今年福建老板因为去年红菇市场不如意的事而可能不来了,就算来收价格也不高,所以全卖到他这里来吧,先来还有礼物送。
收购价格那么高的东西,当然要花钱,舅舅又给他重手笔投了一拨款,据他说他自己也出了很多资金,我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他搞起了餐厅,基本是红菇配菜。没想到,生意还挺好,因为本地都没红菇了,那些有点钱的食客就慕名而来。
这事令我舅舅非常满意,简直亲生儿子都不如。舅舅提出让我跟陈辉结婚!理由是:我们两人总算有自己的产业了,以后生计就不用愁了;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的不用带给别人,给他干儿子。他干儿子的不用给别人,给他侄女,这岂不是两全其美!更而且我俩还能全心全意伺候他娘俩,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舅舅对外一公开他的观点,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跟陈辉是天生的一对,非常合适。可是,内部不可调和的矛盾竟然没人看出吗?一个个都看不出,因为他是公司的掌柜。
我坐在阳台边透透气。
陈辉从下边上来了,我把头扭向一边。
“你看你,固执、傲慢、从头到脚一根筋,虽然学的是会计,可是对钱又没什么概念。但是,我又奇怪,你在上海打工怎么会犯经济罪?你说,你们女人要那么多钱干嘛?我们男人不同,要努力,要拼搏,要建设好家庭。你们女人要那么多钱,就是为了筹备丰厚的嫁妆?要你带着那么多钱嫁过去的丈夫,他是手残还是足跛?带着丰厚的一笔钱陪他睡觉,给他生孩子,给他做饭,值得吗?姑娘,你省点吧,别操那么多心,在家好好待着。”
“贼喊捉贼,你说到你自己了,你就是期盼老婆带嫁妆的家伙。”我气呼呼地说。
“我是?亏你说得出来!我初到公司那时是怎样的?你们就像是七十年代的生产队,充其量你算是队长。你带着一班农民在那里转啊转,不知道干什么。人家工人转啊转,最少的都有一百多块,你转转就成了光杆司令。你要赔得底裤都卖了,然后再卖底裤贴着的那一层,看在你漂亮的份上,这可是固定资产,招商引资,持续发展,稳赚不赔!”
“你那么帅怎么要从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回这穷乡僻壤?那里那么多丧偶的富婆还有离异的千金小姐,你怎不开发你的固定资产?还要跟着我舅这个老头讨生计,跟我这个乡下妹抢青菜饭碗!”我朝他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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