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命留着吧。”柳若云打趣到。
姜白把郑忘书扶到小舟上,取出下山时所带的伤药给他小心涂抹。
“忍着点,现在帮你把肋骨复位。”
郑忘书疼得龇牙咧嘴,身体却纹丝不动,战斗时候的疼痛和疲累终于在这时候开始侵蚀他的意志,他看了看悲鸣,发现这把剑已经变得通体锈迹,用手指轻轻一碰,断裂成四五碎片。
“啊!”
“对不起!弄痛你了”姜白看见半柄悲鸣彻底破碎,只剩下剑柄,一走神,手上重了些:“对不起,是我毁掉它的,是我毁掉了老郑叔留给你的念想,都是我的错。”
姜白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就止不住地流出来,郑忘书放下剑柄,摸了摸姜白的头,说到:“瞎说什么呢,你救了我们啊。那本来就是一把断剑,不过是郑老头给我的一个纪念,断了就断了,别放心上。”
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难免会有些悲伤,和敖离战斗那时候,刚刚苏醒的悲鸣让他士气高涨,可惜以后再也听不见它的剑鸣了。
姜白一边抽泣,一边仔细包好伤口,说到:“忘书哥你先休息,我来划船,这下应该能看得清洛伽山了。”
郑忘书躺在舟边,看着小姐那已经愈合的手掌若有所思,没过片刻,便因为失血和力竭昏睡过去。
天快亮时,姜白的小舟终于在洛伽山靠了岸。
柳若云回到伞里,姜白背上纸伞,推了推郑忘书,说到:“忘书哥,醒醒,我们到了。”
休息了几个时辰,郑忘书的脸色好了许多,在姜白的搀扶下,二人踏上这座海上孤山。
洛伽山比在镇海城看的要宽广许多,足有百里之长,一直绵延向东。
日光渐盛,驱散一夜寒气。
“没想到这洛伽山如此广阔,看来要找些时候了。”郑忘书说到。
“哥,我困了……”
郑忘书听见小姐这句哥,心底温暖了许多。
“走,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二人走进山中树林,在一树下准备休息。
姜白熬了一夜,片刻便睡熟了。郑忘书坐在小姐身旁,打坐,运气,被敖离破碎的护体剑罡逐渐修复,真气流转全身,数个时辰之后,断掉的肋骨愈合,所受的内伤也治愈了大半。休息完毕,郑忘书跃上枝头,将洛伽山四处查探一番。
这洛伽山山林茂密,沼泽漫布,林中妖气飘荡,尤其山谷深处,妖气更为厚重。郑忘书原本想去一探究竟,可想到小姐一人在熟睡,若是遇到危险可就遭了。他打消了继续探查的想法,回到姜白身边,打坐养神。
入冬时节,天暗得很快,姜白醒时,这东极之岛,早已没了日光。
“醒了?把这个吃了,吃了我们去山谷里看看。”郑忘书把烤好的野鸡递给姜白。
姜白立马接过去,狼吞虎咽地啃起来,嘴里囫囵地说着谢谢,啃了几口又问到:“山谷里有什么?”
“不知道,只是谷里妖气很重,想去看看。”
“我曾在记述冰心草的典籍中看到:凡天地灵株生长处,必有异兽蛰伏。说不定我们要找的冰心草就在那里。”姜白起身抹了抹嘴,拉着郑忘书就走:“快快快,去看看。”
穿行在迷雾沼泽中,姜白步履维艰,弄得浑身沾满淤泥污秽。郑忘书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抱起,踏空前行,直至山谷。
山谷中沉有一湖,呈现血红色,郑忘书将小姐放下,二人只见一男子,坐在那血色湖边磨刀。那刀如镜面,冷气森森。黄昏日光的泼洒下,仿佛那锋锐的寒气在流动。
磨刀声,呲拉呲拉。
妖气四散。
郑忘书一手紧握剑鞘,一手拉着姜白,慢慢靠近。
那男子约摸四十岁,一头又脏又枯的长发胡乱扎着,络腮胡肆意生长,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袍子耷拉在身上,袒胸露乳,男人只顾磨刀,时不时把肩膀上滑落的袍袖往上提一提。
“你好。”姜白小心翼翼地说。
磨刀的男人抬头瞪了姜白一眼,然后又埋头磨起刀来。
蓬乱的胡子让姜白看不清他的脸,可那杀气腾腾的眼神,让姜白心头一紧,连忙退了几步。
郑忘书从身后扶住小姐,准备拔剑,手被姜白按住。
姜白摇摇头,轻声说:“别,忘书哥,我们去找找看,有没有冰心草。”
郑忘书口上答应,可是一点没有放松警惕,这个男子实在诡异,杀气很重,而这周围四散的妖气,也提醒他,这人不是善类。
两人转身准备离开时,郑忘书往湖里瞟了一眼,立马拔剑转身对着那磨刀人。
“你到底是谁?这湖里,全是血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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