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渡阳师祖的姜白与师父张太玄回到观中。
这时候,天际一股幽暗鬼气如一只利箭穿过姜白的胸口,只见她跪倒在地双手捂胸,一呼一吸变得急促不安,一些从未出现过异样画面在姜白脑子里闪烁:荒漠,黑气,尸体,杀戮……
“阿白,怎么了?”张太玄关切地问到,弯曲身子想把徒弟扶起来。
“师父,我不知道,我的脑子里好像进了什么东西,好像在北方,有鬼兵过境。”
张太玄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门外的骚乱打断。
“放我进去,我要见你们道首,我是燕云守将陆尚!”声音粗犷雄壮,一身铁青铠甲寒气逼人,不顾四周道士阻拦,凭一身蛮力就往观中闯。
张太玄将徒弟姜白搀到蒲团上坐下。
“打坐,调息。为师出去看看。”说罢就前往大殿。
张太玄见着这样一位血气正盛,一身风尘的将士,问到:“将军,所为何事闯我们这清修之地?”
“我是无尘道长派来送信的,他有急信要我亲手交给青白山道首张太玄。”
“无尘?下山这半年时间,他遇到什么急事,需要委托这一方将士送来寄信?”张太玄心中疑惑,连忙说到:“贫道即是张太玄,无尘乃贫道徒孙。把他的信给贫道吧。”
陆尚将书信双手递给张太玄。
打开信封:师爷,无尘下山修行一路北至燕云城。燕云百姓为外族所欺,城主战死,少主李文珂为报仇修习禁术——驭鬼九幽。无尘道行尚浅,恐鬼兵现世,危害人间,求师爷速来燕云,封印驭鬼之术。
“鬼兵?”张太玄眉头一紧,想起刚刚渡阳师祖所说之事,他没想到八百年后居然有人要让鬼兵重新横行人间。忽然,他想起后院打坐的姜白的话:“北方有鬼兵过境!”
“不好!”张太玄大叫一声,马上冲进后院,传声到:“青松,泰岩,姜白跟为师走。”
取下供桌上放了八百年的斩邪剑,张太玄唤来四只黄鹤。姜白站在三师兄青松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袍子,问到:“师兄,师父这是怎么啦?”
“小师妹,师父这想必是遇到紧急大事了。那四只黄鹤叫分别是春夏秋冬。我入山几十年也只见过两次,它们幽居青白山深处,修为颇高,还通人性。只有特别要紧的事情的时候,师父才会唤它们出来当做坐骑,它们飞行很快,数月路程只需几个时辰便可到达。”
“青松,你带外面守候的陆将军乘春鹤,泰岩,姜白分别乘夏与秋。北境燕云城有阴兵现世,务必要快。”
“阴兵?”三名弟子皆大惊,连忙说到:“是!”
张太玄携三位弟子,匆匆前往北境。
而此时的北境大漠里,早已经是一番人间炼狱的场景。
六道阴暗幽怨的黑气环绕着衣着一丝不苟的李文珂,周遭满是鲜卑蛮人的尸体,扭曲,干瘪,死相瘆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荒漠里四处游荡,响彻云霄。
无尘的剑,独独得插在沙漠里,两月前孤身入大漠的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李文珂仰天长啸,一人面对着已经溃不成军的数千鲜卑铁骑哈哈大笑:“鲜卑慕容,你们也有害怕的时候?你们也有逃命的时候?来啊,像杀我父亲那样用你们的铁骑冲杀我。跑什么啊,这里不过百余鬼兵,你们便受不住了?略我燕云城池的时候可曾害怕过?”
“啊……”一声胆寒的吼叫,李文珂身上的黑气爆发更甚,数百鬼兵从地面爬出四处冲杀,李文珂的脸变得愈发狰狞,动作也愈发疯狂:“好,杀得好。鲜卑蛮子们,就埋葬在这荒漠里吧。”
“父亲,孩儿守住了燕云城,哈哈哈,孩儿为您报仇了。”
远处沙丘上,有一人踩着一匹青鬃汗血,白翎金甲,身长九尺,面目冷冽地注视着沙丘下四散奔逃的数千铁骑。
刹那间,一道白光略过,一杆银白长枪百丈之外飞来,贯穿了缠绕在李文珂周身的黑气,也贯穿了他跳动的心脏。
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李文珂跪倒在地。
“慕容~玄恭”
李文珂脸上狰狞的笑容定格,断了气。
鲜卑慕容四皇子,白翎金甲,霸下银枪,纵横沙场无一败绩,是为当世鲜卑兵法枪法第一人。
慕容玄恭拍了拍战马,那高大的鬃青汗血仰着它傲气的头慢慢穿过人群,徐徐奔向李文珂跪在地上的尸首,慕容玄恭拔出穿过李文珂胸膛插在黄沙中的银枪霸下,顺势一挥,挥去枪头沾染的殷红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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