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乔迎岚看出儿子儿媳又僵持,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孙女护在怀里。
妙珺却在盘算,该如何化解有可能发生的逼宫谋逆。
眼下这境况,不能让祖父、伯父和堂哥们鲁莽地入宫去找皇帝算账。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赵绮梦派来的。
那女子当着第一舞姬,与皇帝杨屹敖暗度陈仓,四处笼络官员,目标是要夺荣家军,夺姑母的皇后之位,夺荣家的产业,让荣家憎恨杨屹敖,让荣家背负谋逆的千古骂名。
见祖父竟从书房里拿了荣家军的虎符出来,妙珺慌地忙上前跪在地上。
“祖父,请听小小一言!”
老爷子久经沙场,一身沉稳霸气和沧桑,俯视着可爱惊艳的小孙女,却无奈又痛心。此生,他最不愿的,就是把无辜的孩子牵扯入杀戮之中。
“小小,好好养伤,死这些人,都是大人的事,祖父一定处置好!”
“祖父,姑父册封姑母为皇后时,昭告天下,永不纳妃,那不是只说一说的。姑父对咱们家的赏赐也没少过,且自初一起兵建立大漓,对我荣家军的粮草也不曾短缺……您想,皇姑父是真的想杀我们吗?”
老爷子哑然。不可置信地俯视着素来连一只蚂蚁不愿杀死的小孙女,却见她眼神坚定沉稳,丝毫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这惊艳的小脸儿下,更像是藏着一个久经风霜灵魂。
荣焕见父亲愣住,疾步上前,忙把妙珺扶起来,鼓励地看着小丫头。
“小小,你这番话,言之有理,说下去!”
“是,四伯父!”妙珺又仰头看祖父:“这些鬼面人都戴着面具,咱们不认得他们,更不知他们身份是真是假。小小怀疑,是有人挑唆着咱们荣家与皇姑父恶斗一场,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思忖着小丫头的一番话,谁也没有贸然开口。
庭院里,只有血腥之气,静静地弥漫,越积越重,逼仄浓呛,叫人窒息。
江璇玑见老爷子迟疑了又迟疑,上前就立在四少爷荣焕身侧。
“爹,我荣家年初才帮皇上平定天下,他再忌惮我荣家,理当先逼咱们交出荣家军兵权。荣家军是您一手培养的,那些老将军忠厚,我们都唤叔伯,他们与爹更是亲如手足。爹死了,荣家没了,叔伯们宁死也不可能效忠皇上。”
妙珺见祖父点了头,钦佩地看着娘亲,欢喜又骄傲。
十一年,祖父祖母不肯让赵绮梦进门半步,最大的原因,娘亲背后的财势和对荣家的功勋,娘亲平日少言寡语,却是女中诸葛,说出一句话便是有分量的。
前世,若非荣雷搬来狗皇帝的圣旨,岂会轻易得手?!
妙珺只觉心情轻松了许多,却注意到四伯父荣焕看着娘亲的眼神格外温柔,温柔中还有点骄傲,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弟媳,反而像是看自家媳妇……
最奇怪的是,祖父对这种境况,竟视而不见?
咦?这是怎么回事呀?
下人们议论说,四伯父曾深爱过一个女子,可惜那女子嫁作他人妇,他便痴心不改,始终未娶。
妙珺不敢再揣测下去。
老夫人也怕长女荣宁在宫里遭遇不测。“老爷子,天亮之后,请皇上亲自过来一趟,咱们宁儿是皇后,树大招风,此事必须谨慎。”
老爷子点了头,欣慰地摸了摸孙女的小脑瓜,“璇玑,你把小小教导得很好,你这话也在理,为父听你和小小的,咱们赌一把!不过,小小的伤,必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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