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迎宾宴会大殿,麦穗就看到景默宸现在殿门口,便笑着走了过去。
皇贵妃常氏眼睛里明显的羡慕加嫉妒,都说自古帝王无情,但大景皇帝却是把他的皇后宠上了天,就这么会儿功夫都不放心,伸着脖子往殿内看了看,丝毫没有南越帝的影子,便福身给景默宸见礼后,走进了大殿。
景默宸也拉着麦穗的手,一起走进大殿,坐到他们的位置上,殿内立马鸦雀无声,都盯着走进来的这一对璧人,大家都是皇帝或者大汗,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但大景皇后一出现,他们还是眼前一亮,无奈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叹。
“传闻大景帝冷酷无情,看来传言尽不可信。”东鲁帝手拿着酒杯,隔空跟景默宸举了举。
景默宸给麦穗倒了一杯果酒,看了东鲁帝一眼说:“传闻东鲁帝肥头大耳,丑陋不堪,传言也尽不可信。”
东鲁帝一侧嘴角上扬,喝了一口,看着麦穗说:“都知道大景帝手段毒,没想到嘴比手段更毒,”说着看了一眼麦穗说:“听闻大景皇后出身璿玑谷,据说那可是一座座药山,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是去过真正的璿玑谷?”
麦穗笑了一下说“东鲁帝都说了,传言尽不可信,怎么还再说听闻,不管璿玑谷有没有一座座药山,这都不重要,这世上重要的不是物件,而是人,璿玑谷在大景已经开始建造医学院,教授有医学天赋学子医术,如果东鲁帝对此感兴趣,不妨朝会时,我们好好筹划一番,如何?”
吸收他国学子学习大景医术是麦穗和景默宸建议的,这个世界的医术太落后了,一个伤风感冒就能轻易地要了命,尤其是女人生孩子,不但难产率很高,就算生下来,新生儿的存活率也不高,一个原因是物质条件低,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医疗水平太低,医者技术不高,尤其是乡下那些赤脚医生,甚至连一本完整的医术都没看过。
建立医学院,提高医者医术,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至于让他国来大景学习医术,麦穗觉得这跟后世去他国留学是一个道理,有交流才有发展,况且这可是一个五国朝会商谈是一个重要的砝码,既能推动医术的发展,又能给大景带来切实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璿玑谷建立医学院,这个消息如天空一声炸雷,惊爆了在场所有的人,尤其是几位君主,眼睛里已经掩饰不住的金光,要知道拜师学医,师父的药方都是秘密,连徒弟都不会传,大景却要建立医学院,公开教授医术,还可以吸收其他国家的学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什么都要说服大景帝给他们国家留几个名额。
别人都是高高兴兴给大景帝敬酒,拉关系、套近乎,南越帝确实心情郁闷,本想着利用这次朝会,几国拧成一股绳,从大景分出一些利益,却没想到朝会还没开始,大景就扔出这么一个重磅消息,打乱了南越帝筹谋已久的计划。
景默宸和麦穗自然看出了南越帝的郁闷,两人相视一笑,这才开始,后面的会让南越帝更郁闷的。
接下来几天,景默宸和麦穗忙着接待各国君主的拜访,自然都是商谈了很久的,大家忐忑的来,高兴的走。
南越皇宫内,南越帝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少个杯子,伺候的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皇贵妃走到南越帝身旁柔声说道:“陛下消消气,虽然大景给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但是这只是大景皇后一人的说辞,我就不信璿玑谷的人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传承传授给他人,如果到时候反悔,大景可是丢人丢大了。”
说着还笑出了声,好像大景真的丢人一般。
南越帝看傻子似的看着皇贵妃,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蠢,如果不是璿玑谷答应,大景帝和大景皇后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说出来吗?
越看越心烦,最后气急败坏地挥手说:“回你的季坤宫待着去,没事别出来添堵。”
皇贵妃的笑容还没退下,就那么停滞在脸上,继而委屈地留下眼泪。
南越帝心里更烦了,一甩袖子出去了,留下皇贵妃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尴尬地擦了擦眼睛,等南越帝不见了背影,也走了出去。
南越帝心情郁闷,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长乐宫,叹了口气,进了长乐宫旁边的宫殿,走到一个钉着木板的窗户跟前说:“你想明白了吗?想明白了,就把那半个虎符和保证书给朕,朕就把你放出来。”
“哼,覃苍,看你心情不佳啊,看来你的计划进行的不顺利啊!”乐平长公主坐在满是尘埃的宫殿里,面前是一个馊了的馒头,缺了口的碗里一滴水都没有。
“少跟我废话,你到底交还是不交?”南越帝气急败坏,连称呼都变了,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
“本宫要是交给你,本宫还有命吗?覃苍,本宫劝你还是安分点儿,不要肖想不是自己的东西,都说要德行配位,你觉得跟大景分庭抗礼,你配吗?你这南越的半壁江山还是我父皇送你的呢,怎么羽翼未满就想反咬大景一口吗?”
乐平长公主眼睛里都是对南越帝的厌恶,这就是一直养不熟的狼,自己带着半壁江山嫁过来,为了他心里的那点儿龌龊,竟然要把她囚禁在这里,也不知道松儿和枫儿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也被他囚禁起来了?
“朕不配吗?”南越帝眯起眼睛,浑身散发着冷气:“乐平,你以为你不交出东西我就对你没办法了吗?可以啊,你不交就自己留着吧,留着给自己当陪葬品吧,放心,除了你不舍得叫出来的东西,我把你不舍得的都给你陪葬,包括松儿和枫儿。”
“覃苍,你疯了吗?那也是你的儿子?为了那些身外之物,你真的要逼我如此吗?”乐平双手捂着心口,心疼的无以复加,只恨自己眼瞎,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乐平还是公主的时候,是先帝最宠爱的小公主,大景国力强盛,所以不需要用公主去和亲,所以大多数的公主都是嫁给了大景的青年才俊,只有乐平是个例外。
那年南越先帝还只是个皇子的覃苍来大景朝贡,乐平对覃苍一见钟情,但是遵守礼制的乐平并没有越雷池一步,而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先帝,先帝对乐平宠爱至极,尽管不舍得,还是答应乐平对覃苍考察一下。
不久之后,南越爆发内乱,太子和皇帝分庭抗礼,划江而治,国力耗尽的南越先帝派覃苍去大景求救,答应永远做大景的附属国,只要求帮助他统一南越。
先帝答应了,出兵围剿了南越太子,收回了南越的半壁江山,就这样,等南越国内稳定,乐平就嫁给了覃苍。
虽然附属国的诱惑很大,但是先帝出兵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乐平喜欢惨了覃苍,所以这南越的半壁江山算是先帝为乐平打的。
没想到近三十年的夫妻抵不过覃苍的野心,不但逼迫她,还是拿儿子来逼迫她。
夫妻几十年,南越帝自然知道乐平的软肋在那里,听了乐平的质问,大笑一声说道:“儿子?朕缺儿子吗?别说以后南越强大了,就算是现在,朕想要什么的女人没有?只要朕一声令下,想要为朕生儿子的女人多的是,乐平,念你陪我多年,只要你答应把东西交出来,我就继续让松儿当太子,其实你钻牛角尖了,我这么做为了什么?我打下的江山以后还不是要传给松儿,南越强大了,松儿也是受益者。”
乐平已经不想再跟这个虚伪、自私、刚愎自用的人说话了,什么都是为了松儿,其实都是为了他最爱的二皇子,松儿的处境她是知道的,现在他只希望宸儿能觉察到覃苍的野心,早日防范。
南越帝又一次无功而返,心情差到极点,气呼呼的回到了御书房,正好看到太子在御书房门口等着,便没好气的问道:“你又进宫干什么?”
覃松握了握袖子里的拳头,行礼道:“父皇,母后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儿臣想去看看,还请父皇恩准。”
南越帝眯着眼睛,打量着太子,就这么足足看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才开口道:“不是说你母后身染恶疾吗?连大景皇后这个璿玑谷弟子都没办法,你去了能干什么?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了解一下大景这次来朝会的目的和底线,你是太子,又和景默宸是表兄弟,没事去鸿胪寺探探景默宸的口风,别天天想那些婆婆妈妈,女人想的事情。”
覃松揖手道:“儿臣知道了,这便去拜见大景皇帝。”
“嗯,去吧。”南越帝说完就进了御书房。
覃松目送南越帝进去,眼睛死死盯着南越帝沾了尘土的鞋子和龙袍。一出宫,覃松就跟身边的侍卫耳语几句,侍卫领命又回了皇宫,覃松却嘴角含笑,飞身上马,一路向鸿胪寺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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