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成郎中听清楚了,但是没有理解。
“白酒可以降温,可以让这位伯伯的发热退下来。”麦穗怕成郎中不信,继续说:“我头破的时候,也发过热,当时很渴,就想去找水喝,院子里有半碗爷爷喝剩下的酒,我以为是水,端起来要喝,手没拿稳,就扣身上了,酒到身上我就觉得没那么热了,然后我就偷偷去的拿爷爷的白酒擦手和额头,身上就不热了。”
麦穗觉得这样说,成郎中应该不会怀疑什么,毕竟她头上被砸个坑,只上了点药后很快好了。
成郎中半信半疑,不过死马当成活马医吧,这人再不降温,估计就危险了。吩咐小伙计去拿白酒,亲自给中年男人擦了手和额头,又擦了前后胸和腋窝。
麦穗看着成郎中做的一切,觉得成郎中不像是一个乡下的郎中,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郎中,对这么严重的病患不会这么淡定,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她的建议,越是有本事的人越会周听不蔽。
张氏把麦穗拉到一边,斥责她乱说话,人命关天还捣乱。麦穗跟她娘保证再也不会了,她娘才罢休。
药铺小伙计跟成郎中为难的说,这个人是镇上酿酒作坊的师傅,被老板冤枉偷酒,打了一顿,就给扔出来了,好心的杂役把他送到药铺。掌柜的不在,他不能做主给他拿药治病,酒就算他自己的,药得掏银子买。
成郎中也知道小伙计没什么钱,能给白酒就很不错了。刚要说自己负责替他医治,费用他来掏,就听麦穗脆生生的话:“小哥哥,你放心让成爷爷给他看吧,我娘替他掏银子。”
说完冲着张氏撒娇说:“娘~,咱们救救这个伯伯好不好,你看他多可怜,病这么重都没有家人来看他,咱们就救救这个伯伯吧,我以后不吃肉,省下钱给这个伯伯看病。”
张氏虽然心疼钱,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从包里掏出二两银子,小伙计收下银子,跟张氏道谢:“大嫂心底好,也会养孩子,好人会有好报的。”
成郎中摸了摸病患的额头,热症真的退了,心理震惊却没说什么,开好了药方,跟小伙计说:“诊费我也不收了,他腿伤开始腐烂了,我先把腐肉剔除,涂上药,好不好就看他的造化了。你就让他在你的店里先待着,等王掌柜回来我跟他说,不叫你为难。”伙计又跟成郎中道谢,就去抓药了。
麦穗和张氏从药铺出来,就被张氏耳提面命的教训一番,让她别不懂什么话都说,这次是救了命,下次万一害了人呢。麦穗态度很好的认了错,心想酒精降温以后就是常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等他们到了车马店,麦囤父子俩已经等她们了,装好车,一家四口就坐着牛车回家。
走到村口,看见三奶奶和一帮妇女在老槐树下纳凉聊天,贾氏看见牛车上的麦囤,伸着脖子往车上看:“麦根娘,你们赶集去了?呦,买这么老些东西呀,我就说单过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囤子挣钱再也不用给他娘了。”
张氏没理她,知道她成天就想挑事儿,就问她:“三婶儿,听说三叔又去襄县县城了?那三叔回来肯定给你买好多东西吧?”
贾氏兴致败了下来,瞪了张氏一眼,摆手说:“快走吧,天都黑了,我也回家做饭了。”说完不管后面其他妇女的哄笑,扭着腰回去了。
到了窝棚,张氏算了一下今天的花销,竟然花了差不多五两银子,心疼坏了,麦穗劝她娘说:“你这五两银子还包括了给了药店伙计的二两,不到三两的银子买这么多东西呢,而且都是必须要使用的,什么面盆油罐锅铲子,哪样儿不使个好几年,再说了我哥还买了笔墨,以后读书考状元呢,你就等着享福吧。”
张氏点着麦穗的额头说:“就你鬼精灵,算了,买都买了,你们收拾,我去做饭。”
麦穗心里暗暗感叹,以后生活会越来越好,张氏会慢慢适应的。
麦穗想到药店里被打伤的酿酒师傅,突然灵光一闪,觉得酿酒应该是个不错的行当,原想着自己家的芽麦酿成酒曲,自己慢慢琢磨怎么酿酒,如果有个酿酒师傅,不就省事了?
麦穗走到收拾东西的麦囤身边:“爹,今年是不是每家都有发芽的小麦?”
“是啊,每家都有不少呢,咱们家把麦垛倒腾到老院,没多大损失,没地方倒腾的,麦垛下都被淹了,大都发芽发霉了。”
“爹,我们把发芽的小麦收过来吧,不要发霉的,只要发芽的,然后咱们请个酿酒的师傅,多酿些酒曲,应该比小麦值钱。”麦穗两眼放光,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麦囤也觉得可行,手里也有这些银子,酿成酒曲出售,手里的银子也就盘活了。答应等盖好房子去打听一下酿酒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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