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生活正式开始,麦囤顾不上荒地的艾草,就把这些活儿交给了张氏和麦根。
麦穗先让张氏和麦根把艾草顶上最嫩的三片叶子摘下来,等摘完后,这片艾草也能收割了。
麦囤没白天没黑夜地忙着脱坯,张氏和麦根则在荒地里采艾草,由于这片艾草没人管,长得很高,路过的人几乎注意不到张氏和麦根。
麦穗头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炒制艾叶茶。洗净的艾叶用大火蒸两分钟,这叫杀青,就是用高温杀死艾叶中的叶绿素,这样炒出来的艾叶茶汤鲜绿。蒸好的艾叶捞出,冷却后用手揉搓,这样可以提香,把叶子里的香味散发出来。最后铁锅用小火炒制艾叶,炒干的艾叶就是艾叶茶了。艾叶茶可以温通经脉,祛湿止痒。
一个老阿姨的灵魂住在一个小萝莉的身体里,麦穗深深体会了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麦穗动口,张氏动手。
第一锅艾叶茶就泡给张氏喝,张氏喝完后很惊喜:“虽然有点苦,但是很香,这野草还能这样泡着喝?真是稀罕。”
“这艾叶茶虽然好喝,但是不能长期饮用,艾草也是中药,是药三分毒。但是可以用艾叶泡脚,娘,你晚上可以试试。”
麦穗知道湿气是女人的通病,后世的女性经常用艾草泡脚祛湿,喝薏米红豆水祛湿。
麦囤喝着闺女泡的艾叶茶,感觉一天的劳累都值了,他这个小闺女儿破了头不记事了,反而比以前更精灵古怪,竟然还能梦到这么神奇的法子,这野草都能当茶喝了。茶呀,这是有钱人家才喝的东西,庄户人家一碗凉白开就满足了。
艾叶摘完就到了五月节,没几天地里的小麦也该收割了。
正在灶上炒艾叶茶的张氏听见有人喊麦根,往路边一看,麦磊领着麦穗姥姥、姥爷和两个舅舅,套着牛车过来了。张氏眼睛一红,眼泪就流了出来。
麦穗姥姥抱着闺女就哭:“我苦命的闺女,他们怎么让你们住在这窝棚里了?这天杀的老麦头,我非找他理论理论不行,谁家也没这么分家。”
麦穗姥爷和舅舅们脸色也很难看,愤怒到了极点。这也太欺负人了,这窝棚夏天还能住人,冬天就没法住了。
麦穗大舅孝文问麦根:“根儿,你爹呢?”估计想把麦囤揍一顿。
张氏在家里是老幺,老两口四十多岁才有了这个老闺女,比孙子还小两岁,所以从小就被老两口宠着,没吃过什么苦。
张家有一个几十亩的大果园子,果子都卖到府城了,所以是周围十里八村有名的富户。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家里宝贝的闺女到婆家竟然住到进窝棚。虽然知道老麦家不富裕,但是老麦头管着一个铺面,每个月也好几两银子的工钱,怎么家里就连闺女的容身之所都没了。
麦根看着生气的姥爷和舅舅,壮着胆子说:“这事儿不怨我爹,是我爷爷要把我们赶出来,不过我们也愿意出来,这样我爹娘就不挨骂,妹妹就不挨打了。”
姥姥看着闺女,泪眼婆娑的说:“你这是过得什么日子啊?每次回去问你,你都说挺好,这就是你说的挺好?你这是在剜为娘的肉啊。”
张氏也抱着自己老娘一顿痛哭,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哭完了,让麦根给姥姥、姥爷和舅舅搬出小凳子坐下,让麦穗去泡艾叶茶。麦穗想说这是药,不能当成茶招待客人。但是看着她娘想显摆一下,就去泡了,他们没喝过,偶尔喝一次应该没啥问题。
张氏跟她爹娘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听到麦穗头被打破,还不记事了,麦穗姥姥抱着麦穗心肝宝贝的叫着,舅舅则是直接趴到头顶上看了看伤口。
姥爷看着麦穗说:“我就说好好一个丫头,怎么就把头发给铰了呢?穗丫头,还认识姥爷不?”
“姥爷,我知道你是我姥爷啊,姥姥和娘长得很像,舅舅也像,娘的眼睛像姥爷,所以一看见你们就知道你们是姥姥、姥爷和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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