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褚元墨也未再说话,待她坐下,将袖口里的丝绢拿出来还给她,珞青晏看了,抬头看他,伸手拿回。
他撩起袍摆坐到桌旁,状似随意聊天般开口,“最近京中关于岳父的说法甚多,夫人便没何感想?”
“妾身能有何感想?要死要活全凭圣上一句话。”珞青晏直言,说罢侧眸看他,“侯爷无端提起,可是有话要与妾身讲?”
他别开眼看向别处,“没什么,只是觉得岳父涉案颇深。”
“那都是有心之人造的谣,故意陷害妾身爹爹,爹爹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去触碰楚家的案子。”珞青晏道,“便是碰了,那也是因为觉得楚世伯家冤。”
“夫人觉得楚连闻是被冤的?”他不由微微暗惊,其实很是意外她的想法。
“妾身绝不相信楚世伯父会有谋反之心,定是当年有人故意陷害。楚世伯父当年任的是翰林院内制之职,这是专门为圣上拟圣旨的差事儿,一出事儿可不是楚世伯父遭殃嘛,要着有心人的道也甚是容易。”珞青晏说着看向褚元墨,“侯爷既然景仰楚二公子,便应是多少都了解他的人品,以及他的背景,楚世伯父一家都极好。”
“那夫人最喜欢楚家哪一位?”褚元墨又问。
“自然是楚二哥!”说到这,珞青晏原本板着的俏脸上浮现线回忆的浅笑,一手支着脸颊看他,大方道,“侯爷便是生气也不怕与侯爷讲,赐婚未下脸未毁前,妾身理想中的夫君似楚二哥那般的。”
褚元墨这回着实被惊诧到,有些呆的看着她。
她继续低道,“不过……”
“夫人,高儿来了,说有不懂之处。”绿妮子在门口处回禀。
珞青晏立马起身出去,连话都顾不得与褚元墨讲了,只听见她的话传进来,“高儿,快进来,哪处不懂?”
这语气,貌似比与他讲话尚要温柔两分。
褚元墨倏尔觉得珞青晏待人不公,高儿是外人,她如此温柔以待,他可是她夫君,她抬起屁股便走,算什么?
“来人!”
外边人听见里边语气与往常有异,应付主子经验丰富的李嬷嬷忙进来,“侯爷,老奴在。”
“高儿最近一直往这儿跑吗?”
李嬷嬷听了心下纳闷,高儿不是侯爷自个让带入府的吗?
“回侯爷,这一个多月来高儿时常过来找夫人请教问题,高儿这孩子聪明,学什么都一学即会,夫人蛮喜欢高儿的,因此只要高儿过来,夫人在家,都会见高儿。”
褚元墨听了,起身步出内室,一眼看到珞青晏坐在圆杌上,高儿靠得很近的听她讲解,二人一个讲得仔细,一个听得认真。
也不知怎的,就是碍着了他眼,感觉很是让人不爽快。
“高儿。”他沉沉唤了声。
认真听的高儿侧头,见是他,瘦黑的脸上立马笑容灿烂,立马下跪,“小人叩见侯爷!”
“平身。”他睐眼珞青晏那边,她已站起来看他,“听说最近你念书了。”
高儿站了起来,忙不迭点头,躬身道,“小人多谢侯爷相救,多谢夫人教导!”
“哪里不懂,拿来我看看。”他说着走到圆桌旁撩袍摆坐下。
珞青晏听了,瞠大双眼看他,他却未理会她的惊讶,而后高儿将书籍拿给他,她便听见他一一讲解高儿不懂之处,发现……竟比她讲的尚要透彻。
这是秀才?
高儿一次性领悟,听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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