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挣扎,在梦境里寻找自己的母亲米拉,但效果甚微。
索尔克有些挑事地说:“看来姐姐不如母亲。”
……实话说,他要喊的人是自己才奇怪。
苏亚一颗吐槽的心忽上忽下,忽的有点想问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你故意的吗?”
索尔克缓缓朝这边走来,不紧不慢:“什么叫‘故意的’。”
苏亚抿了抿唇,思维陷入混乱。
……她不能让乔西就这么受折磨而死,索尔克分明也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只会伤害乔西,可他又为何如此?
这法师“救”了他们,又想用他们做研究,那肯定得让被研究的人活下来。
她还想到亚罗的说法,索尔克擅长于此,且对乔西有足够的兴趣。
苏亚思索片刻,一嘴话全凭瞎猜乱说——
“这么折磨他有何必要,他很痛苦,以你的能力救他应该十分简单……如果你想利用他获取什么东西,活着不是更有价值吗!”
然而这拙劣的激将法甚至没让索尔克有半点动作,他甚至还讽刺地笑了一声:“这样正合我意。”
完了,失算了。
“……你说什么?”
“不过是死而已,小姑娘,”他淡声,“如果他的死能够为黑法术的研究做上那么一些贡献,那么他这弱小的一生倒还算是值得。”
“……”
原来你把他们捡回来,完全是因为他这伤势很好研究?
“你问过他了吗你就说值得?”苏亚一时没忍住。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忍住。
游戏人物总有点自己的路线,现在的游戏自由度颇高,每个人结局之多样都算是非常人性化。
可到底也只是些数据而已。
索尔克并未恼怒,反而平静地陈述事实:“事实上,如果不是我,他活不到现在。”
苏亚:“……”
她现在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索尔克根本不在乎乔西的死活,去不去除黑雾不要紧,他只要仍是这个状态就值得索尔克“研究”。
苏亚忽然茫然自己能做什么,或者说意识到她可能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了。
再看向乔西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复杂。
却正是这一眼,许是因为自己在挣扎,乔西的状况陡然变糟,黑色的雾气在他的身上翻涌着,想要将他整个人拆碎。
“看啊,雅顿的结晶,无生命却又有生命的造物……很有意思是不是。”索尔克却像是在欣赏些什么艺术品,一贯散漫的语气里,头一次出现了惊喜的情绪——为了一团黑色雾气,“这是在安莱圣堂永远见不到的东西,这才是法术永恒的追求。”
苏亚看着痛苦的男孩,下意识捏了捏指尖,可又无能为力。
索尔克显然不想再浪费时间,他上前一步,用法术将苏亚推开,语气冰冷漠然:“你最好不要再踏足于此,否则,我不介意为自己增加一些实验用的东西。”
“……”
……她能为什么力,她现在都自身难保。
苏亚只能滚蛋。
最后,大抵上还是有些良心过不去,她离开时掩饰般捂住耳朵,加快了脚步。
呜呜呜呜呜弟弟是姐姐太无能帮不了你。
苏亚离开这一层时有些心神不宁,压根没有注意到,进来那扇门外,原本亮着的两簇火苗已然熄灭。
……像从未点亮过。
……
……
之后的一周,苏亚没有再见到乔西。
奇葩的工作从早到晚,她从试图消极反抗,到激烈地指责游戏,想甩手而去,结局便是被亚罗召唤出来两头恶犬追着满古堡跑。
她当然也有因为太消极硬刚过,但每复活一次,她便得重新面对一次。
甚至,那位法师根本不屑于再出现在她面前。
她最后只得妥协,开始进行工作。
工作繁重且无缝,苏亚有时候虽会脑补自己跟个灰姑娘一样可怜又美丽,下一秒出现在角落里的老鼠则毫不客气打碎了她的美梦。
灰姑娘里的老鼠还会拉车,“现实”的鬼东西只会让她刷的盘子再加两个。
累成狗的她甚至也无心顾忌太多,一闭上眼立即入睡的人间奇迹后,她总也会怀疑乔西的骨灰可能成了她哪天处理的污水中的一部分。
“你很累。”一周后,亚罗将黑面包递给她,大大的眼睛里倒是没太多情绪。
“你不累吗。”苏亚没什么力气,反问道。
“你不能被工作追着跑,”亚罗的话十分有哲理,“你得学会支配它们。”
苏亚面无表情,都懒得装模作样鼓掌。
“索尔克醉心研究,他很少管其他人,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离开时被他约束‘思考’,”如果不是几次被亚罗放狗追,苏亚都快被它此时的诚恳感动了,“你并没有完全失去自由,而这些在这儿的经历,为一位法师服务的经历会成为你宝贵的财富。”
苏亚仍是面无表情。
她care吗?
她care个鸡毛。
“所以,你得去擦窗了。”亚罗继续说。
苏亚:“……”草泥马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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